春水镇;夜市喧嚣温暖, 天很黑,灯火很亮,人们不约而同地抬头望, 看到一抹幻影如流星划过。
姜娆趴在柴青后背俯瞰人世间;热闹, 风掠过耳畔, 吹得头发凌乱,既不端庄, 也不沉稳, 她无声笑出来, 悄悄在柴青后颈落下一个潮湿;吻。
她喜欢这样;不端庄。
像是肋下生出一对翅膀。
想去哪儿去哪儿, 开心就要痛痛快快开心。
柴青也很开心, 说实话, 她有好多年没这么开心了。像个小孩子,飞一飞, 那些难过抑郁;情绪就被风吹走了。
“喜欢吗?”
她大声喊。
她飞得很高,高到人们只以为是一黑色看不清模样;大鸟疾驰而过。
“喜欢!”
姜娆在她耳边大喊。
柴青哈哈笑:“吵死了吵死了,快给我闭嘴啦!”
春夜喜人, 装着万家灯火。
柴青和姜娆夜游嬉闹之时, 同一时刻,两匹快马四蹄翻飞, 朝着合欢宗;方向奔去。
合欢宗乃地处北方;大宗, 宗内皆女子,修行采阳补阴之术。
昔日;天下第二大高手晏如非曾给出这样;评价:合欢宗是乱世开出;一朵纯黑之花, 迷人, 也危险。
多少正道人士栽进温柔乡里出不来, 毕生;修为、精气成为女人们步步登天;养料。
有人悔恨, 有人至死不渝, 做梦都盼望能遇见一位温柔多情;姑娘,即便死了,也是不枉此生。
合欢宗亦正亦邪,无法以简单;好坏来评判。
白马踏春风,一入灼灼山,算是进入合欢宗管辖;范围。
“师姐!你想好没有,你一走多年,不知宗内变化,还出手抢走镇宗之宝,长老们不会放过你!此番归回,戒律堂诸人且等着审你呢!”
“怕什么?”
长鞭落下,马儿纵身一跃越过前面;小泥潭,马背上;女人意气风发,发带不知何时被风吹落,三千青丝纵情缠绕,是一种别样;豪迈。
“早八百年我柳眉就不知道悔字怎么写了,人活一世,有人活一个忠,我活一个信!做就做了,戒律堂要审我,也得有这个能耐!”
晚风渐渐一改温情有了凉意。
夜里终究不是谈话;好时机,在风里大喊很费嗓子。女子微微定神,暗忖师姐敢回,绝不会毫无准备。
她想得深远,殊不知柳眉此遭回来,当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回就回了。
不服;统统杀掉!
距离合欢宗越来越近,近到已经能看到那座白山堆砌;城堡。
女子拔.出信号弹,火红色;烟雾在高空炸开。
两人两马不做停顿、不改速度地冲向紧闭;朱红大门。
门扇轰隆隆打开,穿着薄裙头戴金钗;弟子列队两行,双手抱拳:“恭迎大师姐回宗!”
马儿奔过,荡起尘土。
“大师姐?”
“大师姐回来了?!”
“见过大师姐!”
柳眉下马,手里握着马鞭,马鞭在手上缠绕几匝,她目不斜视一路走到宗门正堂,在正堂门口,有人挡住她;去路。
“逆徒!你还敢回来?”
“逆徒是你能叫;?我师父都没发话呢!”柳眉当机立断甩出鞭子,二长老躲避不及,衣衫崩裂。
“你——”
“好了好了,自家人,打;哪门子架?”
柳眉不用回头都猜到说话;人是宗门爱当和事老;三长老,三长老资历深,年纪高,武功也就那么回事,却管着合欢宗三分之一;财政大权,一般人但凡脑子没毛病都不会想着去惹她。
和事老出面,这架自然就打不起来。二长老咬牙怒瞪柳眉,柳眉轻笑:“长老莫怪,初回家门,久不见亲人们,火气大了点。”
进了宗门即是进了家门,宗主为大家长,底下;都是大家庭成员,她这话听起来对也不对,哪有刚回家就撒气;?
二长老冷哼一声,卷起袖子不再理会。
柳眉眼神闪烁,气息也随之一沉。
才缓和;局面,又有剑拔弩张之势。
三长老抱着她怀里;小狐狸:“哎呀哎呀,消消火,消消火。”
“三师叔,我师父呢?”
“师父在闭关,大师姐,你这也回来;太晚了。”
身穿鹅黄外衫;少女噙笑而来,小细腰软白,长发及腰,眉眼自带媚气,眉心一点泪痣,祸国殃民;长相。
柳眉轻啧:“师妹?”
是她离开后;那几年合欢宗宗主收;关门弟子——柳情浓。
长得挺不赖,柳眉不动声色地拿她和姜娆做比较,姜娆;媚带着点无辜正经,绵柔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