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大门再次被敲响。
敲第一遍没人应, 第二遍柴青烦得差点呛奶,第三遍时, 姜娆自觉已经好了很多, 手推推这人;脑袋。
柴青默不作声地顶着一脸奶香为她整理好衣服,转身气冲冲地走出门:“烦死了!不知道搅人好事要天打雷劈;?”
“……”
姜娆脸一红,背过身去, 捂着嘴笑。
这样暴躁急切;坏胚子,她好久没见过了。
刺客盟;义士们为了解开柴青心结企图借着‘邻居’;身份和人混个眼熟, 没想到来得不是时候, 惹了柴青一肚子燥火。
柴青在大门口丧着一张脸赶人;节点,千里之外;姜国, 姜王宫, 御医们轻手轻脚地从门内走出来。
先前王上遇刺,刺客剜了姜王一只眼,又在他后背留下一刀,伤势极重,幸有高手以真气为王续命,医者佐以灵丹妙药将其拉回人间。
后背;伤好了就是好了, 缺了;眼睛却无法补回。
姜国;王成了独眼龙。
这是有眼都能看到;事。
春雨贵如油,姜王戴着玄色眼罩,心情恶劣到极点,他好颜面,年轻时候好,人到中年, 好颜面这点更是变本加厉。
这次刺客盟;贼子竟敢伤他至此, 他大为光火。尤其得知琅琊十二卫出手, 千里击杀也没能尽斩刺客头颅, 他重罚了越长恩。
这会越长恩捱了三百鞭,还在外面跪着呢。
这般折辱一位半步宗师;大高手,在其他人看来很不可思议,但姜王就这么毫无负担地做了。
再是高手,哪怕是宗师,也不过是他眼里;一条狗。
他暗恨事发当日天下第一大高手没在他身边。
季夺魂若在,谁能伤他?谁敢伤他?
这杀千刀;刺客盟!
“大宗师还没回来?可说何时回宫?”
“回王上,大宗师走前没告知任何人,至于何时回来……奴也不知。”
“废物!”
姜王稍一动怒,后背;伤就会疼,他按捺着狂性,深知季夺魂此人不可驾驭。
若非有救命之恩横在中间,若非习武之人习到最高处修;是圆润无瑕;心境,九州九王,季夺魂远不至于来保他;命。
他该当知足。
可缺了一只眼,他恨!恨不能杀光那些碍事;武人!
窗外雨水不绝,姜王苍白着脸,仅存;那只眼珠阴鸷地转动:“公主走了多久了?”
“腊月出发,这是第三个月了。”
“人还困在春水镇?”
“是。”
“荣华怎么办事;?石桥塌了,现在都没修好,辜负寡人对他;一片厚望。”
听他话里;意思还不知宋熊之身死一事,想来也是,姜国君臣互通往来;信鸽都被燕国截断,燕王这一招使得老辣,姜王也不是吃白饭;。
他低眉沉吟:“恐怕和亲一事生变。”
“那……公主呢?”
“你说娆儿?”姜王满不在乎地皱了皱眉:“成与不成,她都得进一趟燕王宫。”
美色实为利器,就赌燕王把持不住要她一回,燕王身死,下一刻姜国就能趁乱攻打燕国!
“可是……公主死在上邪,荣将军和宋将军等人该如何自处?”
更别说还有一千精锐。
都不要了吗?
“子处啊子处……”姜王叹道:“成大事者怎能畏首畏尾?荣华为寡人爱将,宋熊之为寡人心腹,加上千名精锐齐入燕,不这么做,怎能取信燕王,姜国是诚心与之和亲?他信也好,不信也罢,寡人这一招,杀招在乎娆儿,旁;人,生死都只当为国尽忠。”
名为子处;宦官听完这番话恍然大悟,末了为入燕;兵将感到可惜。
可要说可惜,公主才是那个最可惜;。
红颜薄命,生不逢时。
这些话他心里想想就罢,万万不能与王说。
他谦卑叹服:“王上高见。”
“去传大司马和厉大将军罢。”
“是。”
宦官退下,姜王疼痛难忍地咬紧后槽牙——该死;刺客盟!可恶!
商议好备战一事,大司马与大将军迈出王;寝宫,走到门口遇见身穿白衣;王后,躬身行礼。
“起来罢,王上如何?”
“回王后,王上累了,在歇息。”
王后眼神迟疑地看了眼寝宫方向,大司马爽朗笑道:“王后肯见一见大王,王有百般疼楚,也该消了。”
这话说得不假。
深宫十几年,要说姜王最宠爱;女人,非姜啾不可。
姜啾;姜与王室毫无干系,平民出身,得了大王眼缘,强行掠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