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累了柴青歇在路边摊,一个肉包啃完接着啃第二个,咬了一口,鲜美肉汁溢出来,弄脏秀气;指尖。
她眯了眼,眸子一片幽沉。
“真想看看传闻中一舞倾城;姜公主啊。”
“这你就别想了,那是大王;女人。大王;女人啊……”
他声音怅惋。
当大王;女人,有几个有好结果;?
众所周知燕王已经有一位王后,而剩下;七十二妃嫔每三年都能换上一批。
新人耀武扬威,旧人何存?
旧人一大半做了大王嘉奖勇将;‘美物’。
一小半,招了王厌弃,被扔进军营犒劳三军。
“吾王好色,得天下,愿以美色与有能之士共享之。”
这是王昔日发下;‘鸿愿’。
可以预见;是,以姜公主;美貌,倘真入主燕国后宫,被悦纳还好,万一被弃,必将成为诸将争夺;战利品。
只是想想那般情景,男人们扼腕叹息,欢笑声不复,一时显得愁云惨淡。
于是骤然发出;声响就愈发刺耳,惹得众人抬头。
看清她人,上年纪、没上年纪;同时化身胆小鹌鹑。
柴青收回踹向桌脚;长腿。
耳根子清净了。
但那个“姜”字没休止地在脑海转。
她努力想其他事,省得陷在陈年旧事里出不来。
对了。
明儿个该交房租了。
吸溜完肉包;汁水,舔.舔手指,她揣着衣袖,宛若孤魂野鬼地游游荡荡。
等她走远,静默;人群才开始传来窃窃私语:
“咱们惹她了?”
“谁知道……”
“没惹她罢!”
“嗐,还不允许瞌睡虎睡迷糊翻身了?”
四围齐默。
觉得好有道理。
早先柴青外号叫瞌睡龙,后来避讳,镇民们改口喊她瞌睡虎。
虎大家都知道,凶猛无比,但瞌睡虎,说;正是柴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三十三天没睡醒,蔫蔫;,又丧丧;。
一天;喜怒比天爷爷还莫测,谁晓得她哪时候高兴,哪时候想咬人?
她家住镇北最破旧;茅屋,敢上门催债;只有一位要钱不要命;胖婶。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春水镇;‘三不惹’,所谓三不惹,胖婶就是其中之一,第二位是春水坊妩媚妖娆;俏花魁,三嘛,是喊作‘瞌睡虎’,实为‘坏种’;柴青。
至于为何是‘坏种’,约莫是她祖上没一个好人。
坏人;种,可不就是坏种?
据以前老人说,柴青三岁时乖得不得了,可惜长着长着就歪了。
尤其八年前柴青浑身是血地爬回镇子,没人知道她在外做了什么,得罪什么人。
总之坏种,不能惹就对了!
不能惹;柴青两个肉包入肚,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赶在夜幕降临,很有心机地窜上春水坊;房顶,打算看一场悦人眼目;好戏。
春水坊,春水镇最大;销金窟。
春水镇也称美人镇,男男女女都长了一副好皮囊。
美人多;地方风月就多。
月上柳梢头,柴青趴在高高;屋顶随手掀开一块绿瓦,里头咿咿呀呀;声音飘来,一对年龄迥异;男女借戏传情。
戏腔动人,从头唱到尾,唱得星月不甘寂寞地从云层探出。
柴青听着戏文看天上被咬了一口;月亮,北风寒凉,她兀自不觉,沉浸在自己;世界。
长发扫过肩头,夜色中她一身臃肿;花棉袄,如入浑然忘我之境。
一折戏到了尾声,直想拍手称快,若她手头丰裕,没准还想学富家千金;作派往戏台扔一粒金子。
可金子没有,富家千金也不是,她往静下来;香闺看去。
恰是衣带慢解,少男怀春。
女人勾着美少年小拇指,情意一荡,立时天雷勾动地火。
动静闹得甚大。
柴青瞧得啧啧称奇,这场面哪怕看了几年,女人都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惊喜。
春水镇;俏花魁,尺寸之间夺人命,真是名不虚传!
她搓搓手,一朵蔫花有了灼灼风采,想大喊一声“笔来!”
她在看女人,女人仰着头透过那方天地也在看她。
丧了整两年,唯有此时此景,柴青眼里才会有光。
真是天生;坏胚子。
小没良心;。
俏花魁闭了眼,动.情地花枝招展。
偶尔到了兴处睁眼勾.引趴在房顶明目张胆偷窥;柴青,果见柴青唇畔噙笑,坏得没了边儿,眉眼一挑,双手呈托举状,好似托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