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
等她意识到拒绝，已经晚了。
灌顶已然开始。
大宗师的半生内力源源不断地汇入姜娆奇经八脉，柳茴从旁出声指导，引领她中平双法。
清宁心经本不该出现在九州，那是界，位格更高于银鱼界的清宁界才有的功法。
便是无尊者也想不通，合欢宗，怎么会藏有这么一门可斩天人的神功。
否则他的发妻不会死。
他睁开眼，出房门：“召集人手，再攻牡丹城！”
.
血宗的报复来得又凶又猛。
灌顶结束，姜娆陷入昏睡，季夺魂平息半晌，顾不得言，匆忙前去守城。
一间屋子，柴青白嫩嫩地坐在浴桶，发顶冒烟，床榻，姜娆意识沉入梦境——
血与火背景，到处是躺着、挂着的尸身。
无尊者一掌拍向柴青后背，她看到柴柴呕血不止。
“冥顽不灵，让开！”
他一剑直取柴青项人头，梦境里，姜娆感觉一股冲天的怒焰涌来，又怒又急。
不要……
不要！
放在床榻的寒霜剑感知到主人的急切，剑身震动。
吵醒坐在浴桶里的柴青。
她掀开眼皮，后知后觉感到像是被狼狗踹了一样的疼，腿脚都快不是自的了。
了！
绛绛！？
“绛绛！”
她抬腿跨出浴桶，来到床前看到双眉紧蹙的美人。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她捧着姜娆的手背亲了又亲。
睡美人蓦然睁眼！
眼底深处似有焰火在肆意燃烧。
柴青被她糊了一跳，赶紧道：“绛绛！”
姜娆这才从无法控制的心惊肉跳里缓缓落人间。
“柴柴。”
“绛绛！”
柴青扑到她身，伤崩裂，腹部透出刺眼的红。
姜娆完全醒了。
一手支开她，床她药裹伤。
刚打开柜子，夏玉抱着她断裂的琴到门。
“大宗师被无尊者捉去了。”
她声音干涩：“是了救我……”
夏玉这一生不欠人情，这一次欠了。
她生平第一次没迷路，顺顺利利地出门，又顺顺利利到柴青二人居住的房门，她抱着她不样子的琴，失魂落魄：“打不过，什么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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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灭种！”
“亡国灭种！！”
醉汉在街疯狂叫嚷，芙玺车，快步前，左右开弓赏他两巴掌：“九州不会败！什么打不过，那你们什么不信他们？人无信念，天地无信念，所以老天不会帮着人族，你们要自先站起来，别总指望别人出生入死，他们败了，谁还能活！？”
她嗓子喊破音，怒视来来往往的人，跟我喊：“九州必胜！喊啊！九州必胜！！你们连这都不敢喊，凭什么指责战杀敌的武人不尽心？一群孬种！孬种！！怪不得被伪仙欺负到头来，没有伪仙，你们也活不一个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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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眼睛通红：“拿纸笔来！”
宦官子玉不敢耽延地她取来超大号的毛笔。
芙玺用半人高的笔，当街愤而写“孬种”两字，遂扔长笔，大骂：“孬种！”
拂袖而去。
.
九州将亡，半壁江山沦落，生灵涂炭。
大宗师无尊者擒拿，日日挂于城门嬉笑羞辱。
“看看我们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
血宗一长老凌空一跃，扒‘战俘’的裤子。
季夺魂闭眼。
睫毛颤颤。
“是个无根之人啊，太监！”
“你们九州的大宗师，竟是个太监，哈哈哈哈哈哈！”
他猝然变脸，换一副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的阴狠表情：“一个不男不女的妖人，敢杀我族侄儿，该死！”
一道鞭子狠狠打去，被打的人一声不吭。
这是第十三日了。
大宗师的秘密疯传于天。
三刀郡。
铸刀房。
钱小刀连着七天七夜没合眼，整个人瘦得皮包骨，眼里迸发惊人的亮光，只听最后一声锤炼结束，他疯狂大笑：“了，了！”
前申屠氏客卿，后投靠刺客盟的慕容意瘸着腿冲进来：“了？！”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