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虽夏夜凉风徐徐,待两人抵达客栈时还是双双汗湿全身,毕竟在马车内的那番动静算不得小。
沈慎还好,他惯来无视旁人眼光,阿宓则羞涩地把脑袋埋在他胸前,完全是被沈慎抱进房的。
等到没了其他人,她还不忘小声道:“下次再也不可、不可这样了。”
声音像蚊呐般细细的,沈慎望着她汗涔涔的小脸,还有站在鬓边**的乌发,勾唇道:“嗯,怪我没控制住。”
阿宓脸色红扑扑,知道其实不能完全怪大人,当时她也是半分没反对的。
但是连她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也变得这么大胆,这到底算是进步还是被带坏了?
沐浴后,两人一起喝了些客栈煮的清粥,夜风从大开的窗口拂来,舒服得阿宓每根脚趾都舒展开,“明天就去湖边吗?”
他们到的首站离京城最近,名为莲县,顾名思义,这里有一片绵延几十里的莲湖。每到夏季,莲县的荷花竞相绽放,从城口到城郊数十里,一条长长的由荷花点缀而成的湖围绕着百姓,县内时常萦绕着淡淡的莲香。
荷花不是什么稀奇物,但这么大的莲湖还是少见。莲花浑身都是宝,根茎莲叶可制药做菜,莲花可用来调香买卖,最后结成的莲藕更是备受欢迎的果实,莲县有好些百姓都是靠这座宽广的湖中的莲花和鱼类过活。
这边儿还有个传言,说是莲县的风水特别好,因为这儿近百年出过五个状元,这边的孩童相较他地也显得更加聪慧些。有人说是这里的湖和莲花有灵性,所以每逢时节前来赏花买荷的人也不少。
又因莲子有多子之意,这边还特意建了一座莲花庙,里面供奉着莲花仙子。据说这座庙很灵验,想求子的夫人去里面拜上一拜,不出一月就能有好消息。
连沈慎都没想到,仅是一座莲湖,能让这小小的县城滋生出这么多的活力。
莲花花开之季多在六至九月,莲蓬七八月结成,到九十月才会有莲藕。阿宓到的这时候,既可以欣赏最后一段时日的十里荷花,也可以采摘到新鲜的莲子。
赏景与美食兼备,他们着实是下了一番功夫来定这次游玩地点的。
沈慎道:“嗯,莲湖可租借小舟,湖边人多,明日我们乘舟去湖中心。”
仅是想象那般场景,阿宓就高兴起来,“大人还会划船呀。”
“不会。”沈慎说得一本正经,阿宓呆了呆,“啊,那……?”
沈慎接道:“不会自然不可能。”
“……”意识到被逗弄了,阿宓飞去一个白眼,自然,这点小脾气在沈慎看来也是类似于撒娇调|情的存在。
笑闹几句,阿宓终究没抵住席卷而来的倦意,沉沉睡去。
两人一夜好眠,第二日如期到了莲湖畔。
新婚小夫妻总是蜜里调油,即便两人相识的时间不短,但如今身份不同,在一起的感受也处处是新奇的。
便是沈慎,也避免不了每个男人在心爱妻子面前犯的通病,幼稚和爱表现。
事情起源于二人租借小舟时碰见的另一对兄弟,他们是当地百姓,按惯例每日来莲湖打鱼顺便摘莲蓬的。
这种时节有莲花有莲蓬,二人对莲湖的曲折深浅十分熟络,他们掌控的小舟几乎像在湖中舞动般前行,二人身形轻巧,不一会儿就收获不小。
因着天热,兄弟两穿的都是薄衫,常年劳作锻炼出的健硕身体因汗水浸透衣衫而隐隐约约显现,惹来不少湖边女子或夫人暗中打量的目光。
他们外貌也称得上端正大方,高大的身材一衬,再加上年轻,已是十分有资本。而他们似乎也颇为享受这些视线,并没有往鱼更多的湖深处划去,而是特意在离岸不远的地方游来荡去。
在女子看来他们无疑成熟而有魅力,但在许多男子看来,这兄弟两就是风/骚。
沈慎大约过了一刻钟才注意到小妻子盯着那边的目光,虽然阿宓看的不过是那满船蹦跳的鱼儿与荷花莲蓬,但他依然吃起了飞醋。
老男人吃醋不像小年轻气火旺盛,什么都展现在表面,但本质毫无疑问是一样的,行事根本不能用平日的智商去衡量。
阿宓察觉到自己的小舟突然快起来,有些讶异地回眸,“怎么啦?”
她是用钓鱼的心态来游玩的,也没想抓多少鱼摘多少荷花莲蓬,更多的还是在欣赏美景,看看异地的风土人情。因此,在发现自己船上的鱼越来越多,几乎堆满了半边,甚至还有小鱼儿跳起来差点蹦到她发间,阿宓整个人都是懵的,“大人,我们……是要去卖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