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变得‘不正常’,所以童羽也便渐渐地在这个宿舍踏实了下来。
所谓正常人与不正常人在童羽的定义里也终于有了一番新的颠覆:吃好饭,睡好觉,再正常的排泄,那即是正常人,不正常人即反之。
所以填饱肚子,吃门门香是首要当务之急。
原本不富裕的生活在添置了一些大学生活用品之后让童羽有些捉襟见肘,接连两天,她都以方便面为主,幸好方便面的种类繁多,各种口味一应俱全,于童羽而言,也算是‘小资生活’。
然后就是这种的‘小资’也依旧被人打扰。
在童羽接连第三天开启泡面的中午饭时间,童羽刚准备拿起叉子吃,一抹阴气悄无声息地笼罩,“嘿。”
虽然已经是第三天的接触,虽然告诉自己要逐渐的适应,可对于白纱女的毫无预警的袭击还是会被吓到,童羽惊魂未定,也颤声地回了一句,“嘿~”
这即是不正常人的打招呼方式。
她看向童羽手中捧着的泡面盒,说道,“我有一个同学~”
她的话语慢条斯理,童羽以为要开启讲故事节奏,想到一边吃饭,一边听故事倒也不错,没想到这白纱女也能偶尔地调剂下同学之情。
“那个同学也像你一样特别地喜欢吃泡面,我们班的其他女生都劝她少吃点,有防腐剂,还不健康。”
“嗯。”童羽点头,她也知道,但是没办法,谁叫......它便宜呢。
一切为了生活啊,生活。想起来都一把辛酸泪,童羽咽了咽肚子里的泪水。
“突然有一天,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起,可那位同学还是没有来,老师推门走上了讲台。”
童羽知道,故事的重点来了,兴头儿被挑起。
“你知道老师说什么了吗?”白纱女压下脑袋,乌黑的发丝一下子遮盖住那张苍白的脸。
童羽再次一吓,抱着泡面盒挪了挪屁股,“老老师问,那位同学呢?”佩服自己还能继续和她对话。
“错。”白纱女眼睛一瞪,漆黑的眼球和乌黑的发丝融为一体,黑得吓人,声音更加低沉,“老师说:那位同学在今早买泡面的路上被车给撞死了!”
......
顿时,三只乌鸦飞过。
这一刹那,也不知道是泡面太热,还是空气太封闭,童羽额头上的汗水竟滚滚而落,心底好似被无数量卡车碾压而过,嗡嗡地,再寂静无声。
心底下无数个声音冒了出来:为什么要听?为什么还要和她正常的对话?为什么......脑子在那一刻秀逗了?为什么不抱着她的泡面盒......进厕所?
呜呜呜,呜呜呜。
童羽抱着泡面盒缓缓起身,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所以,白同学,”这白纱女很巧合,姓白名静,“你重点要说啥?”
白静阴惨地低声道,“节、哀!”然后,华丽丽地飘走。
童羽愣在当场,表情空白,原本的卡车霎时开始鸣笛,那是专门为死人而奏的鸣笛。
…
在高中,还有宿舍三个‘损友’相伴,倒不显得有多孤单,在大学,但凡是有路的地方都会随处可见那成双成对的影迹,没有朋友的童羽踽踽独行成为了大学中的另类。
“你说我奇葩,你不觉得她们三个更奇葩吗?”童羽下了两节大课就奔张一鸣的办公室而来,这里有冷气,吹着甚是舒服,所以有事没事就喜欢往这里钻一钻,旁边的辅
导员也对她有了熟悉。
张一鸣笑着起身,从旁边的桌面上抽出纸巾,抬手就向童羽的额头上的汗滴擦去。
没等张一鸣擦完,童羽抢过他手中的纸,猛然抬头,问道,“我能不能申请调宿舍?”
“调宿舍?”张一鸣一愣,“那得有充分的理由。”
“我如此一个正常人,长期处于神经病的世界当中,我的三观毁于一旦,我一个祖国的花朵,栋梁之材,明日之星,难道你要硬生生地看我被尽情蹂躏,被摧残至…血肉模糊…你狠心至此吗?”童羽声情并茂,“念你我同乡,念你我多年之情。”
“咳咳。”张一鸣咳嗽了一声。
旁边的女辅导员低头忍笑。
“一鸣哥,救救我吧,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活菩萨!”童羽手抓住张一鸣的手臂,哀求道。
“好了好了,”张一鸣难得地有些发火喝声道,“如果都讲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不行,你还没说调还是不调呢。”童羽赖定住。
张一鸣横眉,“小羽,别胡闹,调宿舍我也得向上面申请,不是我说了算。”他叹了口气,“今天是你们选选修
课的日子,别因小失大,有些课可是很难过的,但有些课只需要提交论文就可以轻易拿到学分,具体的我也跟你说过,你先抓紧去机房选选修课。”
“…哦。”童羽努嘴。
待童羽走出,旁边的女辅导员终于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你这老乡可真能说,这要是我,早就架不住给应了。”
张一鸣也笑道,“我对她还是比较了解,个人适应能力比较强。”
说起来,这位辅导员与张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