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来？”
十个人在河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却没看见任何一只异兽的踪影。
“应该是还没把另外一百多个人抓完吧。”武七七已经不像起初那么紧张了，反正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遭遇围攻，紧不紧张也没所谓了。
“它们还真准备一起包饺子啊。”一想起待会儿要同时面对一整个异兽军团，王肖就像是咬了一口生苦瓜，“我以为它们会分批次过来。”
这样的话，他们还能有一些喘气的机会。
可要是一起包围过来，那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大佬，你的蝎子去哪儿了？”李照阳想起魏玄商的蝎子已经很久都没出现过了。
魏玄商已经习惯利用琐碎的时间见缝插针地修炼，那只熊被赶走之后她就让意识回归了灵域，睁眼的时候正好听见李照阳说话。
“之前遇到蜥蜴的时候受了伤，还没好。”她说，“今天没办法出来帮忙了。”
“哦。”李照阳表示理解，又问，“我一直有个疑问，就是你那只蝎子，他平时都在哪儿啊？你需要他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冬瓜盅教官那样把它从异世界召唤过来？”
魏玄商正要说话，听到另一个声音抢先一步道：“她那只可不是召唤兽，而是祭灵。”
说话的是武七七。她伸展双腿坐在沙地上，两臂在背后撑着，一副悠闲姿态看向魏玄商：“我说的对吗？”
“是。”魏玄商回答道，“九毒金蝎是我的祭灵，平时待在我的灵域里面。”
她早就发现了，孔修缘和武七七，这两个人的见识远超包括她在内的其他学员。
“什么是祭灵？”众人好奇地看向魏玄商和武七七，等着她俩当中的一个为他们解惑。
武七七朝魏玄商挑了挑眉。
魏玄商微微伸手，示意她说。
“简单来说就是异兽主动把自己的灵魂献祭给一个人，放弃它原本的躯体，让灵魂和这个人合二为一，寄居在他的灵域里。从此和这个人同生死。献祭者称为祭灵，承接的人称为灵主。”
武七七扎起来的头发在跟熊猫对战的时候散了下来，头绳也不知所踪，此时红色长卷发在微风里轻轻飘扬，神秘又张扬。她看向魏玄商的目光中既有探究，又有几分难以辨别的情绪。
众人闻言发出惊叹。
“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原来灵域里面还能装兽类的灵魂，那一个身体里就同时有人类和兽类两个灵魂，真神奇。”
“一个人只能接受一只异兽的献祭吗？”林晓晓问。
“原则上来说，这个是没有数量限制的。”武七七说。
“哇！”
“先别急着哇。”看着众人仿佛已经在幻想拥有无数只祭灵的场面，武七七不禁笑道，“这种好事可遇而不可求，绝大部分人一生也遇不到一次。”
“想一想那只蜥蜴，你们觉得它把自己献祭给人类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个举例让众人瞬间清醒过来。
由于中间隔着难以消除的种族沟壑，大多数兽类面对人类本能的反应就是不信任甚至敌视的。普通的动物是这样，那些拥有一定修为的异兽更是如此。
让它们甘愿把自己的灵魂献祭给人类，简直天方夜谭。
“玄商姐姐，那你是怎么才让九毒金蝎主动献祭的？”宋青宁问。
魏玄商手指微微蜷缩，碰到了垂在手腕边的犬牙。
除了沈玄意之外的八个人全部看向她。
“我没做什么，就是运气好。”她说，“我遇到九毒金蝎的时候它命在垂危，就选择了献祭的方式，把灵魂放到了我的灵域里。”
……
“他们几个这是在……闲聊？”
军用帐篷里，东坡肉把喝完的可乐罐丢进垃圾桶，饶有兴趣地看向半空中的屏幕。
河畔，十个人聚在一起，有人抱臂斜倚在胡杨树上，有人悠闲地坐在沙地上。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的狼狈还能营造出一点儿紧张的气氛，说是在露营也有人信。
“抓回来几个了？”佛跳墙问。
“一百二十个。”醋鲤鱼答道，“不算他们十个，还剩七十个。”
“这一届有点儿意思哈。”东坡肉拆了一个棒棒拿在手里指着屏幕，“除了几个刺头儿以外，整体素质也都不差。”
“早抓完早结束。”醋鲤鱼打了个哈欠，“跟着他们熬了几天，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差了，我要回去睡美容觉。”
“那大概要到天亮了。”东坡肉咬着棒棒，估算了一下，“把那七十个都抓回来之后，一起围上去，也快。”
“我不想看他们舒服地聊到天亮。”佛跳墙开口道，“联系冬瓜，让他把小藤先调过去。”
……
头顶那只鸟飞走之后，魏玄商、孔修缘、武七七、乌守宋以及新加入的沈玄意就一起去了林子里，走走停停，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其余人则继续留在原地，放松休息同时留意那只鸟什么时候折返回来。
谢小斌哈欠连天，困得鼻涕眼泪不停地流。
他正想躺下眯一会儿，脚脖子忽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