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赫此时内心有些烦躁,自己只不过是路过这里,被人群推搡间,腰间挂的玉佩不知被谁扯了去,最后却出现在这个卖身葬父的女子的手上。还扬言是自己给她的买身钱,非要跟着他回去。
可是另一边,却一直有个长相富态的公子在喋喋不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舅舅可是姓佟,这个小娘子是我先看上的,识相的就赶紧闪开,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就敢来半路截胡。”
博赫倒是巴不得能赶紧走,可是那块玉佩上有他们西林觉罗府的标志,若是寻常玉佩丢了就丢了,可是这块却不能随意落入他人手中。
“这位兄台,在下实在无意与兄台争抢,在下只是路过此地,玉佩不知怎的掉落了,却被这位姑娘拾了去,还请这位姑娘将玉佩归还,在下还有要事,事后在下定有重谢。”博赫拱了拱手。
这素衣姑娘眼眶立刻便红了,哭的梨花带雨的:“这明明是公子给小女子的买身钱,公子怎能因为害怕得罪这位公子,便说话不算数了呢?”说完又嘤嘤的哭泣起来。
此话一出,周围的吃瓜群众也都一个个讨论起来,有的还劝说博赫要言而有信云云。
在二楼的顾聆等人将这一出看的真真切切的,要不是立场不同,顾聆还真想给这个姑娘鼓掌,这演技,都能给颁个影后奖了。
一旁的顾睿安看到这里,就要冲下去为他的好兄弟帮忙,却被顾荣安拦了下来。
“大哥,你为什么要拦我?”顾睿安有些错愕的问道。
顾荣安一脸淡定的说:“你下去有什么用,直接让你的小厮去官府报官处理吧,遇见这样的人有理你也说不清。”
顾睿安眼前一亮,就要吩咐自己的书童去报官,顾聆却开了口:“二哥稍安勿躁,去报官的时间,指不定等他们来的时间,这姑娘都能赖到博赫哥哥家里去了,恐怕就算报了官也为时已晚。”
顾睿安更心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顾聆眼珠子转了转:“我倒是有一计,若是哥哥们信我,我便让夏橘去办这件事。”一旁的夏橘表情有些愕然。
顾荣安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应了。
顾聆将夏橘招到跟前,示意她低下头贴耳过来,便在她耳边殷殷嘱咐,夏橘的表情先是从惊讶再到一脸懵,最后明白过来之后又露出兴奋和跃跃欲试的表情。
顾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没挑错人:“听明白了就去办吧,事成之后你姑娘我重重有赏。”
夏橘听了这话有点上头,脸红扑扑的道:“奴婢一定不负姑娘厚望,奴婢这就去办。”说完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等夏橘走后,顾显安好奇的问:“妹妹,你和她说了什么?”
顾聆一脸坏笑:“嘘,稍安勿躁,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顾显安还要再问,就被顾聆打断:“喏,来了。”听了这话众人都往街上看去。
街上的热闹还在继续,经过这素衣姑娘这么一出,那位富态的公子也开始不耐烦,正要发难,就在此时,远远的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一脸焦急的高呼着“少爷”,一边冲进人群。
夏橘奋力的扒开两边看热闹的人,一边往里边挤,见了博赫才一脸放心的表情,急匆匆的说道:“公子,奴婢可算找到您了,家里的老夫人病重,您今儿说要出来当玉佩,奴婢见老夫人实在病的难受,您又久久不归,就只能出来找您了。”
博赫先是一脸疑惑又惊讶的表情,越看越觉得这个丫鬟眼熟,突然想起来,这是顾家的丫鬟,于是往周遭瞧了一圈,果然在对面茶楼的二楼看见了顾家兄妹。
知道了这是顾家的下人,博赫才放心的配合夏橘演戏,也跟着夏橘一样露出一副焦心的模样:“本来是能准时归家的,路上出了点状况。”
夏橘正想问出了什么事,眼角却扫到了素衣女子手中的玉佩。惊讶的叫喊出声:“这不是我家少爷的玉佩吗?怎么会在你手上。”说完还劈手将玉佩夺了过来。
素衣女子见夏橘这泼辣的模样,有些吓着了似得,小声的说道:“小女子今日在此自卖自身,这玉佩是这位公子给奴家的买身钱。”
夏橘听了这话冷笑一声:“你今日即是自卖自身,为何不在西市,为何能在东市待这么久却没有监市来赶你?再者说,这玉佩可是我家老夫人的救命钱,我家少爷怎么可能用它来买你?这玉佩值多少钱?你又值多少钱?”
“今日你若是想赖上我们家少爷,那是断断不可能的,大不了咱们就是报官,让青天大老爷来给咱们审一审,判一判。”夏橘说完,后边的人群嗡的一下讨论声音散开来。
路人甲:“哎哟,怎么都忘了这东市是不许有这人口和牲口的买卖了?”路人乙:“我就说这公子瞧着不像是言而无信的人,这可是人家家里的救命钱,这姑娘心怎么这么黑,亏我之前还觉得她可怜。”一众路人都附和:“对啊对啊!”
这素衣姑娘见大势已去,能屈能伸的又哭起来:“原来是一场误会,都是小女的错,万不该有人将玉佩塞给小女就误以为是公子身边的下人给的买身钱。今日小女子给公子磕头认错了。”说着就砰砰砰磕起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