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
陈弋扶着傅清舟,声音微微哽咽。
傅清舟俊脸上温情尽失,他怔怔的看着护士推着盛楠离开,整个人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
南知婼站在一旁看着病床上盛楠的脸颊,转身抓着楚曜的手臂,失声痛哭。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不过是想和她好好修补关系,为什么她要这样惩罚我。”
傅清舟后退一步,从陈弋抽离抽回手臂,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垂眼看着地板,慢慢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耳边南知婼的抽泣声扔在继续,傅清舟俊眉紧皱,再次抬起头时,他眼底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看向人时的目光比往常更加幽深、深邃。
医院里每天不乏这样的死亡事件,今天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天。
傅清舟迈着大长腿缓缓走至南知婼身边,垂眸看着她哭泣的侧脸,薄唇轻启:
“南夫人,你满意了吗。”
南知婼抬头,和他空洞的眼神在空气中相撞。
面前的人周身的气场比刚才更加强大,南知婼微愣,眼底闪过疑惑。
“现在的局面,难道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你费劲心机、处心积虑将盛楠接到这里,不就是想让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吗?”
“你成功了,南夫人。”
不等南知婼有反应,傅清舟薄唇勾着极具嘲讽的笑:
“南夫人,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太太和孩子死在了你的手里。”
“我傅清舟这辈子没什么本事,但我今天向你发誓,我以后会倾尽毕生本事,找你报仇。”
“我知道南夫人在欧洲的影响力,但是也请南夫人,不要小瞧我。”
话落,傅清舟迈着大长腿快速离开。
他走时带起一阵微风,衣角从楚曜的衣服上擦过。
待他刚要走进电梯时,楚曜忽的转身,跟了上去。
电梯里,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陈弋一脸防备的挡在傅清舟面前:
“你要做什么。”
楚曜单手插兜,和傅清舟距离不到一米,抬眼看向他,“傅先生。”
“后天是大小姐的葬礼,你要过来一起参加吗?”
傅清舟眼神冷漠的看着他,声音裹着一层寒意,“不了。”
楚曜眼底划过一丝不解和意外。
在他的眼里,傅清舟和盛楠应当是很恩爱的,他却连她的葬礼都不参加,这应该……不合理?
傅清舟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他薄唇勾着冷笑,“人都不在了,参加葬礼有什么用。”
“我要的是我老婆孩子的命,不是那具空荡荡的棺材。”
“再者,南夫人不是想要女儿么,那我还给她,这次,我不和她抢。”
话落,电梯刚好到了,傅清舟迈步离开,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走出医院,傅清舟去旁边的超市买了香烟和打火机。
他抽出一根香烟咬在薄唇间点燃一根,单手插兜,站在路边眸光深邃的盯着某处。
陈弋站在他身侧,看着他略显沧桑的侧脸,“总裁,我们接下来去哪?”
傅清舟咬着香烟猛吸了两口,“回国。”
陈弋立即拿出手机买票。
十分钟,车来了,傅清舟和陈弋同时上车去了机场。
这一路的旅程,注定艰辛且无果。
回国的飞机上,傅清舟睡了一路。
直到飞机停稳,陈弋才叫醒他。
傅清舟整理好衣服下了飞机,一声不响的走在前面。
陈弋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一趟傅清舟有哪些地方变了。
似乎比之前更加沉稳镇定,且深沉可怕。
f国,慧灵庄园。
盛楠躺在卧室的床上,双眼紧闭,手背上还打着点滴。
南知婼披着一件毛绒外套坐在床侧,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楚曜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覆在膝盖,整个人坐的笔直。
一瓶点滴输完,南知婼和楚曜两人配合着拔了针,盛楠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似乎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看见了傅清舟,可是睁开眼,她依旧在那间熟悉的卧室。
“楠楠,你醒了。”
南知婼看上去是熬了许久的夜,她凑上去问候盛楠时,眼眶通红,眼底是无法掩饰的红血丝。
盛楠眼睛眨了眨,下一秒,别开脸躲在一边,避免了和她的眼神直接接触。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南知婼的眼睛。
她深吸气,泪水猝不及防落下,“楠楠,对不起,是妈妈逼你太紧了,但是你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发泄啊,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呢。”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送医及时,你不仅保不住孩子,甚至连命都可能没了。”
孩子……
盛楠伸手小心翼翼的覆在小腹上,眼神终于有了波动。
原来孩子还在。
她不知道该庆幸这个孩子的命硬,还是该庆幸自己的命硬。
她明明都已经豁出去了,却还是两个人都活了下来。
泪水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