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盯得更紧些,把心思表露出来的不可怕,可懂得收敛起不满的,就需要注意了。
“皇上,五公主近来学了厨艺,今儿做了些点心,正想着午后给您送去呢,不想竟在御花园里见到皇上了!”乌雅贵人笑盈盈地开了口。
“皇阿玛,女儿做了点心,皇阿玛尝尝女儿的手艺如何?”玳瑁是康熙五十四年冬天出生的,现在已经虚龄九岁了,确实是学厨艺的年纪了,虽然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是胤禛却要求女儿必然能做个称职的主母,该学的都在着人教导。
徽音摸着弘冕的头笑,这是在借着女儿争宠啊,还要把陪着她赏花的胤禛拉去尝点心……这般争宠的手段,没想到她真能见到。
胤禛不置可否地看了这个女儿一眼道:“有心了,娴贵妃身子不好,出来的工夫也大了,朕送她回去。”
弘冕咧了小嘴,他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姐姐,看他时的眼神讨厌极了。
耿妃和乌雅贵人带着各自的儿女行礼恭送,眼看着皇上和娴贵妃走远。乌雅贵人还以为皇上稍候会去她那儿,结果……她等了一天,都没见到圣驾,更别说尝什么点心了!
暮色残阳,艳红的云从西边铺展而来,仿佛织成了最为瑰丽的锦,照映着如今的大好山河。
堆秀山上,徽音坐在轮椅中遥遥看着天际,唇边含着淡淡的笑,她……在思念。
找到这儿来的胤禛仰头看了一眼,蹙眉扫过候在堆秀山下的默默和诗涵,并两个小太监,语气不太好地道:“她身子不好,做什么留她一人在上面?身为人子,你就是这么孝顺的?”
默默没有被当皇帝的父亲吓道,恭身轻轻答:“皇阿玛,今天是莫璃姑姑的忌日。”
胤禛沉默了,挥手让跟着的奴才们留下,一个人抬脚上了堆秀山。自莫璃死后,每年的这个时候,徽音总会在竹子下面对月独酌,虽然一言不发,虽然浅浅含笑,可他就是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悲伤和缅怀。今年住在宫里,永寿宫并无栽好的竹子,这堆秀山是御花园的最高点了,是每年重阳登高的地方,选在此处悼念,也是正常的。
“又难过了?”胤禛站在轮椅后,双手扣在了身前人的肩上,刚刚那个背影太寂寞了!
“没有。”徽音向后递过来一只酒杯,转头笑言,“来几杯?”
“好。”胤禛将轮椅推到一旁的一块大石边,随意坐下后接过了杯子。
哗哗的声音伴随着醇香清冽的酒落入杯中,徽音收回那个小酒瓮,另一只手端起杯子和胤禛碰了一下:“我只是想她了,并没有难过。”
两人仰头干了那一杯,胤禛拿过酒瓮倒酒:“咱们成亲有二十四年了吧,在你心里只怕我连她都比不上!”
“你这是……吃醋了?”徽音惊奇地多看了旁边人两眼,摇摇头叹道,“不可比,不可比的!她是朋友,是知己,你……是夫君,是重要的人,这如何能一样?”
“重要的人?”胤禛心中仿佛急流撞入深潭般,骤然涌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有点甜,有点温暖,也有点得偿所愿。
“莫璃为我做了很多,而我为你做了很多。”徽音主动碰了酒杯,又一口干了,“而且,那些为你所做的还都是不知不觉就做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潜意识里那么在意你了。”
“我也很在意你。”胤禛笑了,饮下手中的酒,又斟满了杯,“徽音,我一直想问你,那年……你房中被布遮住的架子是什么?”这个疑惑他忍了十二个年头了,当时正值莫璃丧期,他又忙着查刺客的事,谁知后来就再没见过那个东西,自然无法问起了。
“嗯?”徽音哭笑不得,“你也真能忍,一个问题能惦记这么多年后问,当时直接问不就是了?”
“那时你正难过,我怎么好问?”不得不说,胤禛也是心细的,现在想来他却是自己也摇起了头,“或许是信任不足吧,遇事难免顾虑重重。”那个时候他前思后想,想问,可终究没有问出口。
“现在就没顾虑了?”徽音道。
“也有,不过没有从前那么多了!”胤禛再饮一杯,墨眸噙笑望住了她。虽然不应该,但是如今身子不好的徽音,让他担心的同时也很安心,这些年来时不时涌上心头的惶然,现在是最淡的时候,他……不用害怕心爱的人骤然飞离,不用恐慌她时而给人的那种虚无飘渺感,也不用总想着寻到她不舍的什么绊住她。
“走吧,你不是想知道那是什么吗?我带你去看看。”徽音喝完手中的那杯酒,转动轮椅,作势要喊下面的人上来。
“我抱你下去!”话音未落,胤禛站起来倾身抱起了坐着的女子,扬声道,“高无庸,着人来搬椅子。” 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