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梦。”乔安年含糊地搪塞过去。
小孩子睡懵了说的胡话,张倩柔没在意,替他把外套给穿上。入夜了,外面温度降了不少。
乔安年也是看了眼窗外,才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
车上,只剩下他跟张倩柔,以及驾驶座上的司机,没见到小团子,也没见到贺惟深。
乔安年这么大一个人,自然不好意思让张倩柔给他穿衣服,在把手臂给伸进衣服之后,他把衣服从张倩柔手里拿了过来,“小楼跟贺叔都已经进去了么?”
“嗯。你让小楼到时喊醒你。小楼喊了半天,你倒好,呼噜声打得更起劲了。”
乔安年大惊:“我睡觉打呼了么?”
他以前睡觉可是从不打呼的!
“应该是跟你鼻塞有关系。妈已经提前让周妈提前煮好姜茶了。姜茶现在已经煮好了,走吧,我们下车。”
…
乔安年跟张倩柔两个人回到家。
周妈端上飘着热气的姜茶。
“姜茶的味道是有些不好,不过喝了对你的身体好,你试着……”
乔安年以前不喜欢吃药,也不喜欢喝姜茶,每次张倩柔都要哄很久,有时候跟乔安年发火,前者就是一滴也不喝。
张倩柔以为这次也要说服上很长的时间,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乔安年已经端起姜茶,喝了一大口。
张倩柔:“小心烫——”
乔安年是尝过温度以后,才又大口地喝进去的:“不会,温度刚好。”
张倩柔这才放了心。
没在客厅见到贺惟深跟贺南楼父子两人 ,张倩柔问周妈:“小楼跟惟深都回房间了吗?”
周妈回话道:“先生跟小少爷在书房里。”
闻言,乔安年喝姜茶的速度顿时慢了一些。
从他穿书以来,贺惟深在家里的时间都屈指可数,更不要说是小团子去书房谈话。他在家出现的频率,甚至都没有每个星期来锄一次杂草的园艺工作人员的频率高。
贺惟深是觉得一个人所说的话不足为信,所以才会把小团子给叫到书房,想要听一听小团子的说辞。
还是,压根觉得他嘴里就听不到实话,所以才会问小团子?
…
“坐。”
贺惟深指了指书房的短沙发。
贺南楼没坐,他仰起脸,盯着贺惟深,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却莫名生出几分催促的意思。
贺惟深对着自己心里冒出的这个想法觉得挺好笑。
小家伙应该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这个当父亲的,跟催促不催促什么的,应该无关。
“不想坐,喜欢站着也行。”
贺惟深自己在沙发坐了下来。
“你跟安年这段时间相处得不错。”
贺南楼没回应,他不认为贺惟深特意把他叫书房来,只是为了说一句,他跟乔安年这段时间处得不错这类的废话。
“你母亲被喻家送进了疗养院,以后如果不出意外,你不会再见到她。关于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贺惟深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谈论以上的话题是不是不太合适。
贺南楼:“我没意见。”
贺南楼的回复,基本上等于宣告了喻美心的“无|期徒刑”。
当初,喻美心跟贺惟深是自由成婚。
后来两个人婚姻破裂,喻、贺两家哪怕在生意场上有所竞争,始终维持着表面的平衡跟和谐。
喻美心的丑事一桩接一桩的被爆,喻、贺两家的平衡也随之被打破,贺家成了占上风的一方。
不管贺家重不重视贺南楼这个孙子,只要他姓贺,贺家不可能不趁机找喻家要一个说法。喻家不想被贺家所裹挟,只能完全放弃喻美心这个女儿。
把喻美心送到疗养院,是最妥善的处置。
以喻家的能耐,搞到精神诊断证明,并不需要多大的难度。
喻美心什么时候“恢复”,当然也要看喻、贺两家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喻美心将彻底失去对贺南楼的探视权,贺家也不可能再允许他接近贺南楼。
贺惟深会问贺南楼,不过也只是在测试他对喻美心这个母亲的“依恋”程度。
既然孩子对喻美心这个母亲没有任何的留恋,贺家自然也就知道该如何回复喻家。
果然,在得到贺南楼的回答后,贺惟深什么都没说,仅仅只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贺南楼推门出去。
“你母亲对你动手这件事,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走到门口的贺南楼停住脚步,转过身,乌色的眸子满是疑惑。似乎是在奇怪,平时对自己不管不问的父亲,为什么会忽然有此一问。
贺惟深不蠢,自然是读懂了孩子眼底的意思。
贺惟深有些意外。
这个孩子的出生,并不在他的预期之内。
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当父亲的喜悦,当然,因为他没有带过他一天,至今为止,尚且未曾感到当父亲的麻烦。
偶然想起时,逗弄一下,给孩子讲个故事,一起完成一个乐高拼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