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想了个折中的回答。
“还好。”
张倩柔坐在副驾驶,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仔细地听后座的对话。
贺惟深听了少年的回答,笑了笑,不疾不徐地问道:“说说看,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会跑到你喻阿姨那里?”
这个问题,警方也问过。
“我当时在给小楼发信息,发了好几条,他都没回。过了很久,他发了条语音过来,告诉我,他妈妈跟叔叔出去了,我当时就很担心,所以我让他把定位还有小区单元楼信息给我,我就打车过去找他了。”
乔安年的回答跟他回答警方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贺惟深显然没有警方的耐性。
在乔安年给他看他跟贺南楼的聊天记录时,贺惟深摆了摆手,他左腿叠在右腿上,直接进到了下一个问题:“小楼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张倩柔的心倏地一提,唯恐贺惟深会为难于儿子乔安年。
乔安年:“我给他洗澡时看见的,我问了小楼,是喻阿姨动的手。”
贺惟深似笑非笑,“所以呢?你看见他身上的伤,对他产生了同情,觉得他是个小可怜。于是把事情曝光给媒体,报复你喻阿姨?”
乔安年注意到,在贺惟深提及“小可怜”三个字时,身旁的小家伙握了握小拳头。
乔安年有些惊讶,小孩儿的自尊心有点强啊。
乔安年当然不可能告诉贺惟深,无论是小团子的照片,还是喻美心跟周航的那点事都是他给捅出去的,他绷起脸,作出愤怒的样子,“不是。我就是气不过。她对小楼不好!”
贺惟深脸上的笑痕渐深,意有所指地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你跟小楼的感情这么深了。”
乔安年:“……”
父子两人都是聊天鬼才。
乔安年以为贺惟深特意来这一趟,不说兴师问罪吧,反正估计态度上不会很好。毕竟贺家小公子被亲生母亲虐|待这件事传出去,对贺家的形象肯定有所损害。
令他奇怪的是,除了开头问的那两个问题,贺惟深竟然再没有问过他其他的问题,就更不要说是兴师问罪了。
对于贺惟深的反应,张倩柔亦是十分困惑。
喻小姐的事情在网上闹得太大了,贺家的公众形象肯定会受到影响。
但是惟深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
贺惟深没有再出声,车内沉底陷入了安静。
窗外汽车的喇叭声偶尔传来,车内静得就连汽车行驶过路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乔安年一大早被小团子给踹醒,玩了一整天也没觉得累。这会儿坐在车上,反而直犯困,尤其是车内的暖气,吹得他更加昏昏欲睡。
如果贺惟深没在车内,他大概上车后没多久就要睡过去了。
实在撑不住,乔安年脱了身上的外套,打算眯一会儿。
他把羽绒服盖在自己腿上,余光瞧见小团子的帽子还戴在头上,转过头问小孩儿:“热不热?要不要把帽子给脱了?”
贺南楼依然保持着着看窗外的姿势,“不热,”
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贺南楼皱着眉,回过头,对上乔安年调侃的笑,“脸都热成这样了,还不热呢?”
乔安年替他把帽子给摘了,摸了摸他鬓角的头发上,“看,头发都出汗了。下次热就自己把帽子给脱了,知道吗?”
把摘下来的帽子递还给他。
贺南楼没接,“反正都是要扔的。”
喻美心的东西,脏。
乔安年:“……”
这大少爷脾气。
“扔它做什么?帽子得罪你了?”
乔安年强行把帽子给塞小家伙手里,绕过半个身子,解开小家伙的安全带,顺手替他把羽绒外套也一起给脱了,对小孩儿低声地吩咐道:“我睡一会儿。等会儿到了再叫醒我啊。”
贺惟深的视线懒懒地落在一大一小的自然的互动上,眼神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探究。
乔安年闭着眼,脑袋向后靠,闭上眼没多久,就完全睡死过去。
乔安年昨天淋了雨,今天还是有点鼻塞,睡觉时,嘴巴微张着,微微打着呼噜。
乔安年睡着了,车内重新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呼噜声时断时停地响着。
张倩柔坐在副驾驶上,听见儿子的呼噜声,既无奈,又有些心疼。
这孩子,也不知道这一整天都干嘛去了,又是自己给折腾得这么累,又是折腾感冒的。
…
“年年,年年醒醒,年年……到家了。年年,到家了……”
“噢,好,我这就上去。今天拍的片子你记得这周内都修好……”
乔安年睡得太沉,以为是自己家倒了,他的小助理喊他下车,他迷迷瞪瞪地解开完全带,闭着眼,摸索着门上的车把,触感很是陌生。
乔安年的撑开眼皮,张倩柔担忧的脸庞,在他的视线里渐渐聚焦。
乔安年的睡意当即去了大半。
“小楼,在说什么傻话呢?什么片子?什么修好?”
乔安年被张倩柔所说的话给吓了一个激灵,他刚才没有再说其他的事情吧?
“没,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