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竹很久没有这样大受打击的回来了。
陆孙氏瞧着,很是安耐不住,偏又装作云淡风轻地询问:“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陆青竹趴在长桌上,哼哼唧唧说道:“《诗经》好长啊,三百多首,一天一首,我也得背小一年呢。”
“啊,今天学的诗啊。”陆孙氏闻言松了口气,不着痕迹打探道:“怎么突然学起诗了?”
“因为我千字文已经学完了。”
陆青竹不想学这么快,无奈顾星沉教的快,她一开始没有藏拙,导致后面认字的进度飞快,就这么不知不觉间就学完了千字文。
陆孙氏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原本只是打算能识字就好,如今都已经开始学诗了,去学堂正儿八经读书,大约也就这流程吧?!
有机会能多读书,是他们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陆孙氏也做不到昧着良心说,让大孙女别学了。
“……这个诗经很难?”
陆青竹想了想,诚实道:“一点点难吧。”
习惯了白话文,再看文言文,肯定是有难度的。
但顾星沉深入浅出,讲解地很是生动形象,陆青竹能很好的融会贯通,其中的难度就降低了不少。
所以说古人想要自学成才真的太难了,没有讲义注释,《四书》《五经》都背会也无法有其义自见的效果。
“我就是突然不习惯。”陆青竹叹气,突然从简单模式快进到复杂模式,她一时无法适应。
陆孙氏不懂,自然也提不出好的意见,只能干巴巴说一句:“那你适应几天就好了。”
陆青竹点头,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
三天学一篇《诗经》,陆青竹倒也能适应这进度,心态也没有之前那么崩,很快调整过来。
陆青竹最近摹贴都是《诗经》的内容,再认真背诵几遍,倒也容易记住。
写完今日的摹贴后,陆青竹起身活动了下手脚,若愚提着食盒进来,打开食盒拿出一碟点心放长几上。
“尝尝这个,红豆牛奶糕。”
又端出一碗羊奶,“放凉了一些,没有那么烫了,现在喝刚好入口。”
陆青竹闻着点心香甜的气息,问道:“哪来的牛奶羊奶?”
若愚笑,“暖棚那边养了一头乳牛,一头母羊。”
陆青竹问顾星沉,“星沉哥哥,你每天早上也喝羊奶吗?”
顾星沉迟疑了一瞬,轻声应道:“嗯。”
若愚闻言,微微挑眉,并没有揭穿。
“星沉哥哥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喝牛奶羊奶就很好,以后会长得很高的。”
长多高陆青竹不敢保证,但肯定不会因为缺钙而腿抽筋。
顾星沉闻言,微楞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笑出声:“会长很高的。”
陆青竹喝了口羊奶,连连点头。
喝了一小碗羊奶,又吃了几块红豆牛奶糕,陆青竹便没再吃了。
“我还得回家吃饭呢。”
晚饭不吃,半夜准得饿得肚子咕咕叫。
“带回去给你妹妹吃,每日的牛奶用不完,都被元叔做点心了。”
顾星沉远远见过陆青竹的三个妹妹,挺懂事的三个小女娃。
“哦,好。”
余下的也没几块了,若愚拿了油纸包好,陆青竹揣怀里,戴好斗篷便家去了。
直到陆青竹身影看不见了,顾星沉才淡淡吩咐道:“以后每日一早热一碗羊奶。”
至于给谁,若愚心知肚明,忍着笑应道:“是。”
*
陆青竹回去时,兄长和妹妹们在玩草珠子。
草珠子是野生薏苡的产籽,硬质珠状,自带光泽,如涂漆,中间有天然孔道,正好能穿线,许多爱美的小姑娘妇人们将它穿起来做手串戴着。
青兰听到声响,抬头一看,咧着嘴大笑:“大姐,你回来了。”
“嗯。”
陆青竹进屋脱了斗篷,又洗了手,这才从怀中掏出油纸包放堂屋的长桌上,“红豆牛奶糕,只有几块,你们分着吃了吧。”
虽然顾星沉说是给妹妹们吃,但总不能让兄长们干看。
陆孙氏看了眼,也跟着说道:“也没几块,青松你给弟弟妹妹分着吃了就是。”
“哦,知道了。”
距离吃饭还有些时候,陆青松便也没说什么,打开油纸包将点心分给弟弟妹妹们吃了。
陆青松还分了一小块给陆青竹,她摇头:“我吃了不少,别给我了。”
“好吧。”
两口吃完,青兰对陆青竹道:“牛奶和羊奶味道不一样。”
“嗯,羊肉和牛肉吃起来也不一样。”
“……”
姐妹俩相当于说了句废话。
陆老头父子四人从地里回来,简单洗漱后便进堂屋坐着休息,等着吃饭。
“咱家的白菜,肉眼可见长得就是比别家的快。”
上半年白菜种在菜园子里,倒也看不出什么,这会挨着别家的白菜,一眼便看出不同了。
“看着也水灵。”
“今天大柱还追着问我咱家白菜到底怎么种的,那我能怎么说?往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