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重伤病患,相泽消太却还能这么精神十足地说话,那可真是太好运了。
看着病床上的木乃伊相泽,优娜慢慢从包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礼品盒——相泽消太作为赔礼买来送给她的那个发卡,就装在这个礼品盒里。
“这个,还给你。”优娜将礼品盒放在床头柜上,“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相泽眼神死“优娜老师,你有没有觉得你很过分啊。”
“啊?”优娜眨了眨眼,表情有点茫然无辜,“我很过分吗?哪里?”
相泽虚弱地叹了口气“我今天和敌人战斗得筋疲力尽,现在还是个重伤病患,你就毫不顾及颜面地把我的礼物当面退回来了。不过分吗?”
这么一说,优娜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戳了戳自己的脸,腼腆地说“相泽老师是为了和我赔罪才买的礼物吧?我已经不生气了,所以也不需要赔礼。”
相泽“不生气了吗?”
优娜点头“嗯,不生气了。”
相泽“……就算退还给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啊。这个是不能退货的。”
优娜比划了一下,说“相泽老师可以自己用啊!你的头发也很长很卷不是吗?”
相泽……
他想了一下自己那头乱糟糟头发上别着一枚女式宝石发卡的样子,顿时浑身恶寒,恨不得立刻重病不治昏死过去。
吊瓶里的液体输光了,护士提着新的药水进来更换。“打搅了。”年轻的胖护士走进来,一副担忧的架势,“相泽先生,你后天就要出院吗?伤还是很严重哦,最好再休养一段时间。”
“没关系。”相泽说,“不影响基本行动就可以了。”
“真是的……就算是英雄,也不能那么拼啊。”胖护士的语气简直如担忧的妈妈似的,她一边摆弄着药水瓶,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就算出院了,也要一直用绷带吊着手臂不能动,还不如待在医院里休养呢。”
相泽权当没听见,闭着眼说“时间不等人。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胖护士一副生气的样子,对优娜说“小姐,你也劝劝相泽先生吧。”
“啊……这个…”优娜有些为难。她要怎么劝呢?她可劝不动相泽消太啊。本来就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根本就没多少分量嘛!
她还是选择了不劝,只说了一句“别逞强哦”。
相泽在病床上“嗯”了一声,当作他的回答。
胖护士记录完巡房情况就走了,优娜又待了一会儿,直到晚上十时许,才离开相泽消太的医院,搭乘电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推开公寓门的时候,她察觉到房间里并非一片漆黑,电视屏幕透出莹莹的光,新闻节目的主持人正在严肃地播报着白天雄英高中遇袭的意外事件。
“雄英方面表示,会加强警备,以保护学生的安全。有可靠消息表示,对方的攻击目标是被称作‘和平的象征’的英雄——欧尔麦特。目前,暂无学生在事故中伤亡……”
电视上投出的光线色彩变幻,落在漆黑的房间里,愈发显得不可捉摸。在那一片黯淡的电视光里,有一个瘦削人影——他坐在床上,双臂后撑,宽大的薄外套松垮地挂在小臂上。
咔哒。
优娜按下了顶灯的开光,光线瞬时照亮了整个房间。长久处于黑暗中的人不由眯起了眼,用手背挡住了光源。
“好刺眼啊。”他的声音有些抱怨的意味。
这个声音,优娜很熟悉。是某位忽然跑回来蹭房的前男友,白天特地打了招呼说“借你的房间休息一下,晚上就会走”的那位。
“在漆黑的环境里看电视,对眼睛不好哦。”优娜放下了包,随口说道。
荼毘没说话,适应了光线之后,就继续看着电视新闻了。他很瘦,腰到胸膛的线条都有些单薄,但优娜知道他的身材并不差劲,至少脱掉t恤还是有肉的。
优娜见他似乎对新闻很感兴趣,就没管他,自己去洗手间卸妆了。水龙头里冷水哗哗的流着,她忽然听到荼毘的话“我饿了。”
“你没吃晚饭吗?”优娜用卸妆棉擦着眼皮上的粉末。
“没有钱。”他的声音很实际。
“……你这家伙。”优娜对着镜子叹了口气。将脸擦干净后,她走出洗手间,开始寻找家里有什么现成的食材。
“只有切片吐司——我给你煎两个鸡蛋加进去吧。可以吗?”优娜打开冰柜,把昨天剩下来的吐司面包取出来。
“哦。可以。”荼毘的回答很游离事外。
优娜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不多做回答,拎着一袋吐司和两个鸡蛋站到了玄关的电磁炉前。公寓不通燃气,只有用电磁炉做饭,能做的食物有点少,不过煎个鸡蛋还是绰绰有余。
鸡蛋液打在锅里,滋滋地翻起大小泡沫。木质的锅铲沾了食用油,在勉强成形的蛋黄边缘轻拍着。
将鸡蛋翻了个面后,优娜趁着这片刻的空隙,点上了一支烟。白色的、细细的烟气升起来,在头顶的通风管道口慢慢消散。
要不是这幢公寓可以抽烟,她当初才不会选择搬进这里呢。
“格林。”
荼毘忽然说话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