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心在大牛和赤心手里吃过两次大亏,猛然见赤心就站在她面前,目光不禁一闪,下意识地就想对他出手。
好在这时秋月又接着嚎哭起来,才令乐心记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她连忙转开眼神将握紧的手松开,顺势拍了拍自己胸口,对红绡娇声说道:“红绡,别乱动手,请这位夫人起来好好说话。”
红绡知道她家小姐一向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也没觉得她这样子有什么奇怪,马上配合着松开手,对跟着秋月来的两个婆子说道:“还不赶紧把你们家主子拉开,碰伤了我们家小姐你们赔得起吗?”
两个婆子刚才听秋月哭诉了半天,也大概猜出了燕姬的身份,连忙陪着笑使劲一掐秋月的胳膊,把她从燕姬身上拉开。
“这位小姐您多担待,我家主子刚小产没几天,脑子有些糊涂了。”方脸婆子点头哈腰地把秋月往后拖,秋月却使劲往地上赖着不肯走,两下里又闹了起来。
乐心见赤心直勾勾盯着她看心里直犯怵,生怕被这只小狗看出点什么来,连秋月的事也懒得去问了,扶着红绡的手说道:“咱们回去吧,再晚母亲该等急了。”
红绡连忙踮起脚把外面候着的几个跟班叫过来,命他们赶紧把马车赶到门前,打算扔下这烂摊子不管了。
见她想走,赤心脚步一动挡在了她的身前,鼻子轻微地嗅了几下,问道:“你是大长老的女儿吧?你这些天有没有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有没有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乐心没想到他只是一闻就问出这些话来,心里又惊又怕,脸上却半点不敢显露出来,只装出个不耐烦的样子,说道:“这是谁家的小孩子,怎么也没人看着?”
大牛其实早在秋月嚎哭时就来了,只不过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好插手这样的事,是以只是在后面看着。
这会儿两个婆子在燕姬的示意下对着秋月强拉硬拽,几乎要上演全武行了,秋月被她们扯得衣襟都开了,却仍然不依不饶地一边哭一边叫,真是狼狈极了。
大牛哼了一声就要站出去,大门外突然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个女人,老远地就叫道:“谁敢在我们云裳绣坊闹事?都不想活了是吧?”
大牛看看比从前更加泼辣了几分的夏荷,摸了摸鼻子,忍着没有吱声,先看她如何处理这件事。
赤心见夏荷来了,只对她看了一眼,还是继续拦着乐心问道:“我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呢,你最近去过什么地方?”
乐心一下子面对三个人,不想动用法力的情况下还真有些吃不消。她也不去搭理赤心,只将他当真当成个小孩子的无聊问题,却对夏荷淡笑道:“你是绣坊的管事吧?我是来挑选衣服的,谁知遇到个疯婆子。你们把她拉开,我要回家去了。”
夏荷看看披头散发痛哭不止的秋月,眼中虽然有些厌恶,却又有些说不出的同情和无奈。
她刚才在裁云阁帮忙,听绣娘跑过去把事情略说了几句,心里多少有点数了。
这个傻女人,又被同一个人骗了一次,听说连孩子都没保住,这会儿是想干什么?求燕姬同意她进门做小,还是想要当众揭露白鸩的人品?
其实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当众哭一哭,诉诉苦,博吃瓜群众一乐。
白鸩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在祈云镇时自己几个人就跟她说得清清楚楚,她偏不肯信,非得要飞蛾扑火。
现在好了,又被人甩了。这能怪谁?只能怪她自己眼瞎心也瞎,非得要自己欺骗自己。
夏荷心中的念头一闪,却沉着脸对绣坊的几个杂役叫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围着这么多人也不知道管管?都散了,我们绣坊还要做生意呢!”
门房、杂役并几个小管事连忙好说歹说把众人劝散,乐心趁机要溜,却又被秋月抱住脚,赤心也挡在了她的身前。
秋月一方面是为还没出生的儿子哭,一方面又哭她自己,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全蹭到了乐心的裙子上。
乐心心里烦躁,一双拳头捏了两下,又无奈地松开。她现在还不能显露半点异常,万一被白魇提前发现的话,她的计划就全完了。
她不敢伸手去推赤心,只对红绡使个眼色,红绡便上前一步,对赤心不客气地说道:“你这小孩子怎么这么无礼?快闪开,我家小姐要回去了。”
赤心脚下一动不动,只伸着头对乐心叫道:“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让你走。”
一时间,夏荷的呵斥声,秋月的哭声,红绡和赤心的争执声响成一片,都听不出谁在说什么了。
大牛见了赤心的异常,眉头微微一皱便走了过去,对乐心说道:“燕姬小姐,既然来了,干嘛急着走?不如把事情说清楚再走也不迟。”
乐心已经听姚玄说过,大牛现在成了神王特使,对他跟赤心更加忌惮了几分。她使劲把自己的腿从秋月手里抽出来,往后退了几步,板起俏脸说道:“你们西凉人都是这样欺负人的吗?我好好的来挑花样,你们还缠住我不放了。难道就不怕我给你出去宣传一番,让你这绣坊彻底没了生意?”
夏荷在一边听不下去了,提高了嗓门大声叫道:“你说谁欺负人呢?明明是你自己不检点,勾引人家有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