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异常,见他起身,也连忙跟着站起。赤心跟着大牛走了一路,早就有点无聊了,第一个就出门往外走去。
大牛正想着是不是要去长老院检查一下工作进度,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哗,好像有女子尖锐的哭喊,还有人在劝说、呵斥,乱成了一团。
大牛本不想掺和绣娘们的事情,青青却听了几句,突然停了下来。
“她怎么又来了?”
大牛随口问了一句是谁,青青便叹了口气说道:“是秋月。上次她在方家出了个丑,倒是好久没来找我跟夏荷聊天了,怎么今天竟吵起来了?大牛哥,你先走吧,别让她看到你,免得又要生事。”
大牛原本还真想走的,听她这么一说,反倒微微一笑道:“算了,听她哭得挺惨的,说不定真遇到什么事了。都是一个村出来的,我还是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以大牛的胸襟,根本就没把秋月当年的纠缠放在心上,唯一令他苦恼的不过是桂花婶而已。
赤心还没变成人的时候就看秋月不顺眼,之前还狠狠咬过她一口,这会儿听她哭得凄惨,反倒兴致勃勃地叫道:“我先过去瞧瞧。”说着,就兴奋地往大门口跑去。
大牛苦笑着摇摇头,对这肯为自己舍命的忠犬却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跟着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绣坊的门前已经聚集了一堆的人,秋月正被人围在中间,披散着头发一边痛哭一边讲着自己的故事。那腔调,一唱三叹凄切哀婉,颇得桂花婶的真传。
“各位好心的姐姐你们评评理,我陈秋月有哪一点对不起他白家?进门我比你进得早,孩子我都怀过两个,就为了娶你当新夫人,活活地逼着我打掉了呀。”
“儿啊,我的儿啊!可怜你还没能睁眼看看着个世界就去了,娘对不起你,娘没用啊!若你天上有灵,还来娘的肚子里,这次娘就算不要这条命也一定要把你生下来!”
秋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眼睛都浮肿了,哪儿还看得出半分美貌。偏她坐在地上抱住一个女人的腿,任身边的几个丫环婆子一起使劲也拉不开。
赤心仗着自己个子小,两下就挤到人群中间,他正饶有兴味地欣赏秋月的哭腔Rap,突然间心有所感,抬头往那被她抱住的女子看去。
那女子穿着一袭桃粉色织锦长裙,戴着满头的珠翠,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这会儿正满脸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赤心倒不是突然对女人来了兴趣,而是看着她那窈窕婀娜的背影,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这女人是谁,怎么一靠近她就感觉浑身的寒毛直竖,仿佛危险随时就要降临一般。
赤心原本就比普通人五感灵敏,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前几天才刚刚感受过一遍,又哪儿会轻易忘记?
不对,这女人不对!
赤心再顾不上去听秋月在说些什么,快步绕到她身后,向那女人看去。
赤心的目光一动,那女人也疑惑地抬头看去,两人同时一愣。
那女人正是被乐心附了身的燕姬。她的婚期既然定下,家里的嫁妆就要准备起来了。别的都好说,只那套嫁衣不能含糊,是以今天她就被母亲打发来城里最好的绣坊定花样。
乐心原本挑中白鸩也只是为了借他之力去救自己的儿子,根本不把嫁妆婚礼之类的当回事,几下子就看完走了出来。谁知她走得好好的,一个女人突然发了疯一般地向她扑来。
乐心不敢显露法力,只得站在那里让红绡去拉她,谁知秋月竟不顾一切地抱住她的腿再不肯松手,接着就哭喊起来,引来了一大群人的围观,更引来了赤心跟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