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双能有多慢啊?!”
“还有吗?!”
“还有一场!”
“比什么?!”
“骰子!”
“……”
“嘶——”
“怎么了怎么了?!”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谁?!”
“何老头!”
……
当胥元霁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挤进快意堂,站在二楼向堂中望去时,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乌泱泱的人群将一张赌桌团团围住,屏住呼吸,脸上的神色与其说是兴奋,不如说是狂热。而在被众人围住的赌桌上,只面对坐了两人,一人是留着短须、眼神阴冷很有故事的老者,想来就是这些人说的“何老头”;另一人则是个年轻人,坐姿散漫,手持折扇,面貌俊美近邪,眉目微垂,偶尔抬眼看人时会露出黑色的瞳仁,黑黝黝冷沉沉,莫名可怕——正是谢非言!
胥元霁被这样的谢非言晃了晃神,从未开窍的他突然就领会了什么叫做冷酷的魅力。
原来当真有这样一种人,连无情时的冷酷都这样惹人心动。
胥元霁张了张嘴,有片刻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堂内,何老头与谢非言已经过了相互放狠话的阶段,正式开始了赌斗。
骰子,是众多赌戏中最简单、最麻烦、最无趣、最具有观赏性的赌具。
何老头与谢非言在骰子上赌斗,三局两胜,各自压上自己手中的一切。
赢家通吃,败者食尘。
第一回合,他们赌的是大小,谁摇出的点数最多,谁就赢了。
二人摇过骰盅,放在桌上,对视一眼,同时揭开。
谢非言手中的骰盅里五个骰子全是六点。
对面何老头的五个骰子点数却是五六六六六。
何老头看着自己的点数,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向谢非言。
谢非言却神色平淡,盖上了骰盅。
第一回合,谢非言胜!
第二回合,二人需要摇出对方指定的点数。
何老头指定的点数是一二三四五,谢非言随口说了个一三四四六。
谢非言依然神色冷淡,坐在热火朝天的赌坊内连一滴汗都没流,何老头的神色却开始变得郑重起来。
当二人开始摇起骰盅时,楼上便有人小声道:“他们都这样厉害了,摇出想要的点数应该不难吧?他们怎么会想到比这一项?”
胥元霁听着,也感到了奇怪。
下一刻,便听有人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他们二人这是在比赌术吗?蠢!他们是在比骗术!”
骗术?!
胥元霁愕然。
楼下,二人又一次同时放下骰盅。
谢非言再一次干脆地揭开骰盅,里头的骰子点数,竟是一三四四六!
何老头先是一喜,但又一惊,猛地揭开自己的骰盅,定睛一看,赫然是一二三四五!
楼上一片哗然,万万没想到两人都摇出了对方的点数,激烈地讨论起来。
谢非言对这样的声音置若罔闻,何老头却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珠乱转,额上已经开始冒汗。
郑管事看了看谢非言,又看了看何老头,也像是明白了什么,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第二回合,平局。
第三回合,比的是猜数。
谁要是猜中了对方摇出的点数,那谁便是赢家,而如果双方都猜中了,那就继续猜下去,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这一次,二人依然是同时摇着骰盅,一边摇一边听对方骰盅里的动静,
然而何老头已经面色涨红,心神大乱,虽然努力收敛思绪,但从他背上渐渐漫开的汗渍,却告诉了众人他此刻心中承受的压力!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神色各异的赌徒们交换着目光,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老头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却感到脑袋里越来越糊涂,声音也越来越远。
最后,当二人同时放下骰盅时,何老头数次张口,都没能发出声音,还是谢非言打破寂静,说:“一三四四六,开吧。”
何老头面色惨白,汗如雨下,颤抖着揭开骰盅。
众人定睛一看,盅里的骰子,赫然是一三四四六!
此刻,不必再看谢非言的骰盅了。
哪怕是胥元霁都知道,在赌术上,谢非言胜过何老头何止一星半点?!
第一回合,二人比大小,相互动了对方的点数。但最后,谢非言的点数没变,何老头的点数却变了,这是何老头输了。
第二回合,二人比摇点,再一次动了对方的骰子。但最后,谢非言技高一筹,让二人的点数调换,虽然是平局,却狠狠打了何老头的脸。
而后是第三回合。第三回合开始前,谢非言便已经击溃了何老头的信心,让何老头心神大乱,接着,他又让何老头摇出了他在第二回合指定的点数,无情地嘲笑了快意堂上下。
就像谢非言一开始说的那样,他是来称量快意堂上下的能耐的。
但结果却是没人经得起他的称量!
谢非言他不但能控制自己摇出的点数,还能控制对方的点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