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5)

苏稚杳眼皮都虚得掀不开,睫毛上染着晶莹的水痕,都是生理性泪水。

起初她还能哭出声,哭腔混着不清白的调子央他,某人坏得要命,非但没有休止,还刻意在她耳旁提醒说,轻点声,你当这是哪里。

最后苏稚杳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变成抽抽搭搭的小喘。

其实他还算温柔,只不过花样百出,像是把一块鲜蛋糕放在她面前,她张口,他就故意移远,她闭回去,他就再送近她唇边引诱,逼得她不得不呜呜哼哼地求他给。

后果就是过度进食。

凌晨四点钟,苏稚杳醒过一回,意外发现贺司屿没有躺在身边。

他不在,她莫名再睡不安稳,坐起来,揉了揉睡眼,瞧见阳台外面依稀有光亮。

她套上拖鞋,轻步走过去。

隔着合闭的玻璃门,苏稚杳看见贺司屿倚在阳台的藤木椅里,长腿随意曲敞,身上披着睡袍,腰带系得敷衍,松松垮垮。

一只手举着手机在耳旁,一只胳膊搭在扶手,指尖下垂,夹着支细烟,烟头一点星火。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咬住烟蒂,深深吸上一口,线条凌厉的下颔抬高,朝着光影破碎的夜幕,吐出团团烟雾。

烟雾弥散,他的人沉在暗处扑朔迷离。

苏稚杳半掩在窗帘后,静静看着他,她没见他抽过香烟,总感觉他当时心烦意乱。

正犹豫要不要出去,透过玻璃门,隐约听见男人的声音响起。

他嗓子刚被烟熏染过,泛着点哑,一口港腔粤语不紧不慢,语气底下压着一层冷淡。

“点解要应承,放过同原谅两码事。(为什么要答应,放过和原谅是两码事,)”

“冇必要。(没必要。)”

香烟咬到嘴里,贺司屿用力抽了口,再重重呼出烟雾,显然已经对这通电话不耐烦。

他没耐心再听,沉下声:“我嗰日唔得闲,你唔使讲,系咁先。(我那天没空,你不用说了,就这样。)”

挂断,手机丢到手边圆几。

贺司屿略显疲惫地阖上眼,仰起脸感受夜风的凉,像是要让自己清醒。

苏稚杳在门后等了会儿,见他迟迟不回屋,她抬手,曲着指节,轻轻叩了两下玻璃门。

外面的人睁眼,循声回首,里外都是昏暗,他一眼望见屋子里她朦胧的身影。

贺司屿将烟头抵在烟灰缸里捻了捻,揿灭,立刻起身,推开门回到房间里,又马上将门关严实。

小姑娘就穿着条棉睡裙,身子骨娇气,一生病就是大半个月,不能让她着一点凉。

“怎么起来了?”他声音变得轻柔。

苏稚杳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一回来,她下意识就靠过去要抱他,胳膊刚搂上他腰,就被他握着轻轻拉开。

愣一瞬,苏稚杳委屈巴巴瞅着他。

“我身上凉。”贺司屿指尖拨开她脸颊旁凌乱的碎发,他在阳台待得有点久了,夜露凝重,不能把一身的寒气带给她。

而且他刚抽过烟,味道还没散。

面前的姑娘仿佛是有起床气,瘪着嘴,恼哼了声,和他唱反调,不管不顾挤进他怀里,两条细胳膊一收,紧紧勒住他腰。

拗不过,贺司屿只好抱她到怀里,哄小朋友似的,摸摸她头:“我吵醒你了?”

苏稚杳刚睡醒,音色朦胧,透着一丝娇哑,嗲嗲地埋怨他:“你怎么半天了还不回来,你不在,我都睡不着。”

“有电话。”

他言简意赅,弯腰勾住她双腿,横抱着她放回到床上,扯着被子掖过她肩头,将人裹严实。

“谁半夜三更给你打电话?”苏稚杳后脑勺压在枕头里,被子盖太高,下巴都陷在里面。

她捏着被沿,露出一点手指头,睡眼惺忪,明明困得不行了,还是止不住嘀嘀咕咕:“哪个小姑娘?”

贺司屿被她惹笑,在床边俯身看她:“我手机里不就你一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还是不乐意。

鼻腔哼出一声,拿腔拿调地质问他,颇有不老实回答,她就不罢休的气势:“那是谁的电话?”

贺司屿没辙,笑叹着告诉她:“祖父。”

苏稚杳微微诧异,随后就想到美国时间应该还是下午,难怪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显然是有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苏稚杳想了想,学着记忆里听过的粤语,一板一眼地念道:“唔、好、理、佢。”

她每发一个音就要停顿下来,再想一秒,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往外蹦,语感生涩,说得并不标准,但调子软绵绵的,带着她独有的可爱和呆萌。

对他说,唔好理佢。

不要理他。

贺司屿听得一笑。

苏稚杳被他笑得羞耻,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他手臂:“有什么好笑的?”

他唇边笑痕犹在:“同谁学的?”

“没谁……就会一两句。”苏稚杳小声呢喃,那三年除了公司行程,闲时她也常来港区看邱姨,时间长了,多少能听懂一点港话。

贺司屿手肘支到她枕边,低下头,离近了看她。

男人的气息落到鼻尖,温温热热的,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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