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决定。”
孟禹看着面前通情达理的女孩子。
他一生无妻无子,其实这么多年,早在心里将她当成了自己女儿。
“谢谢你。”
苏稚杳离开孟禹办公室,没有逗留太久。
她依稀能猜到,在孟禹办公室门口撞见的那个金棕长发的男人,就是那位研究所的专家负责人。
他们当时吵得凶,苏稚杳虽没有听清内容,但也能想到研究所的不怀好意。
就像贺司屿说的,研究经验不等于治疗经验,中午在贺司屿的车里,她还在左右为难,现在忽然想通了。
她不想母亲成为临床试验的对象。
苏稚杳倚在廊道尽头的窗前吹了会儿风,才回到病房里。
她进房间时,贺司屿还是坐在那张圆凳上,指尖抵着一把小刀,慢慢削完一只苹果。
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看着很和谐。
乔漪依旧靠在床头,微笑接过他递来的苹果,随后便见她回来了。
“妈妈。”苏稚杳唤她,再悄悄看某人一眼。
乔漪应声,笑着赶他们走:“五点多了,都别在我这里待着了,陪我女婿吃晚饭去吧。”
苏稚杳听得心悸脸红。
她就离开这么一会儿,称呼都成女婿了……
苏稚杳抱怨地低嗔一声,反而引来打趣,索性不说了,随他们去,走到某人面前。
声音很小:“走了。”
贺司屿望着她,笑而不语,他迟迟没反应,苏稚杳用靴子轻轻去踢他的皮鞋,他才挑着淡淡笑意,站起身,向乔漪告辞后,跟她出去。
出病房,走在廊道里,落日高饱和度的橙光从玻璃窗那一侧映入,照在他们身上,在瓷砖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独处了,但都没说话。
贺司屿不声不响寻到她垂在身旁的手,手指一点点陷入她的指间,交扣住。
男人总是有着灼烫的体温,一被他牢牢牵住,独属他的温度就渗透肌肤。
苏稚杳心尖一下子酥软下来,心猿意马,腔调变得绵长:“我妈妈都和你聊什么了?”
日落深长的廊道里,两人步子都放得慢。
贺司屿双唇微动,想了想,又抿回去,鼻腔溢出丝笑:“你还是不要听得好。”
苏稚杳呼吸窒住,当他又被她妈妈问各种各样刁钻的问题了,比如她在时问的,万一哪天,她不喜欢他了,他要怎么办。
——她随时可以舍弃我,也有随时回到我身边的机会。
——而我不会再有别人。
他清沉的声音在耳底重复响起,苏稚杳心里头被搅得纷乱,突然止步原地,不走了。
她扯了扯他手指。
贺司屿回首,见她垂着头不动,他摸摸她眉眼,柔声问她怎么了。
“我不会……”苏稚杳心里乱得很,低声说:“不会结束这段关系。”
贺司屿眸光几不可见漾动。
苏稚杳慢慢抬起脸,凝视着他,认真地说:“我不会舍弃你的。”
瞧她片刻,贺司屿笑了。
苏稚杳被他看得难为情,但心觉务必得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敛着眼睫,往前走近一步。
抱住他腰,脸压到他的西服上。
从没这么唤过他,第一次亲昵中带着生涩。
“阿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