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已经喝了药歇下了。”
许元姝嗯了一声,道:“在哪儿歇着?叫人好好伺候着。”
张忠海笑道:“娘娘放心,戴公公在御茶坊边上的屋子歇着,距离太医院也近,太医才刚看过。奴婢也差人去看了一眼,说是看着有点虚弱,不过精神还算好。”
许元姝点了点头,又吩咐几句饮食上要精细,只是心里还是记挂着,到了中午皇帝回来,便跟皇帝说了。
皇帝道:“我叫他们看着了,下头人也不敢怠慢戴恩,咱们屋里还有孩子呢,虽然看着不太严重,也等他病好了才能叫身边的人去看。”
“我知道了。”许元姝觉得胸口有点堵,不过皇帝说的也对,原先病了都是要搬去偏僻地方静养的,戴恩还能留在乾清宫里已经是恩典了。
乾清宫原本就是皇帝的寝宫,里头书房也是好几间,处理政务也不用太憋屈。
就像以前住在长乐宫,皇帝很少拿折子回来看,一来地方不够,二来也不好叫司礼监的太监在后宫里伺候,不过到了乾清宫就不太一样了,有的时候皇帝不太乐意去御书房,政务就全在乾清宫处理了。
因此连六斤一天都要出入好几次。
下午,寻了个机会,许元姝打着关心皇帝的旗号,叫了六斤来问话。
“娘娘。”
六斤礼还没行完,就被许元姝打断了。
“你去——你差人去看一看戴恩。”许元姝皱着眉头道:“我心里不太舒服,昨儿早上他来请安,说了一大通似是而非的话,又说要给安庆太子陪葬,像是交待遗言。”
“我原本不觉得什么,可是晚上他就病了,纵然是心有预兆,也没有这样准的。”
“戴恩是司礼监的人,哪儿觉得不对立即就能看太医,如何能染上时疫?”
六斤点头应了,不过许元姝还有话要说,有些不适合跟皇帝说的话,告诉六斤却没什么顾忌。
“我刚进宫的时候,若不是他帮我,我怕是早死在吴贵妃手里了。”许元姝叹道:“纵然是我有手段,可是没有靠山,只有戴恩帮我。”
“就算他有别的目的,可我从中受益了,不管这么说,他算是救了我的命。”
六斤没说话。
“还有那一碗面。”许元姝嘴角微微一翘,不管什么时候想起那一碗面,想起当时的心情,她的心里都是满溢的甜蜜酸楚。
“我进宫的头一个生日。”许元姝脸上有了微笑,“是戴公公给了我一碗寿面,不是别的什么面糊弄,实打实的一碗寿面。”
就是她去了东三所,在鲁王爷后院里当侧妃,那一次吃的也不过是碗拌面,里头还夹杂了她的计划,用生日来博取鲁王爷的好感。
她长吸了一口气,“那碗面……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真情实意的感动了。”
六斤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角微红,又把头低了下来,倒也没安慰什么,只说了几句娘娘放心。
两人也不用寒暄,该说的说完,六斤便离开了。
许元姝微微叹了口气。
到了晚上,许元姝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见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皇帝像是起来了?
她睁开眼睛,只看见屋里一片的黑,天没亮,屋里也只有一根蜡烛照明。
“这么早?”许元姝迷迷糊糊的问道。
皇帝在她身上轻轻拍了两下,道:“晚上汤喝多了,你睡你的。”
许元姝裹着被子往里头一滚,很快便睡着了。
不过皇帝却不像是要起夜的样子,他批了衣服,跟着施忠福到了外头,沉着脸道:“又查到了什么?”
施忠福低着头道:“陛下……奴婢今儿回来,听见戴公公病得不轻,虽然……”他咬着牙照实说了,“虽然得陛下恩典,叫戴公公在乾清宫养着,可奴婢心里想着两个小主子,担心不已,就叫了戴公公身边伺候的人来问话,又去拿了戴公公的脉象。”
“你想说什么?”皇帝像是察觉到了身边,声音里蕴含的怒气快要冲出来了。
施忠福打了个哆嗦,像是被自己要说的话吓到了,“陛下,戴公公每日临近清晨便是高烧不退,却没有汗,吃了柴胡汤也不管用。”
“一天差不多要昏睡半日。”
“一病就起不来床。”
“内里虚,上来就是实火,热闭了窍,导致汗发不出来,连水都不能多喝,怕伤了肾,只能用温水擦身。”
“跟朕当年一模一样?”
“请贺太医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谁还记得当年戴恩问宋妈妈要了一颗药,一直没交上来。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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