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知道的。
皇后依旧是一个字没说。
六斤原想着不近不远的靠着皇后,皇后那人浅薄如溪,至少能看这两颗“假药”的动向,等她动手之日,就是她被废之时。
可没想到她竟然又递了这么好的一个把柄。
粮食……新罗……
这不难得出结论。新罗原本就缺粮食缺得厉害,或者说他们从上到下,连人都缺。
六斤叹了口气……就算一开始找新罗来的那两人帮忙是大长公主府的主意,可从那两人进京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大长公主府跟皇后私下传了不知道多少消息。
皇后不可能不知道。
她没提这一条……六斤嘴角翘了翘。
粮食、铁器跟马匹是不能私自出关的,不管皇后是想着越少人知道还是没那么信任他,一旦被抓住了——
若只是寻常的人家,比方商户什么的,至少是诛五族的大罪,就算是体面人家,也是抄家夺爵罢官流放。
大长公主府现如今就剩下一个驸马都尉,还有几个锦衣卫千户的虚职,就算加上她这个皇后,都填在里头都不够!
至于齐王府……他不相信太后是好心去劝郡主跟世子同齐王妃好好相处的。
齐王府唯一能入得了太后眼睛的,就只有郡主了,还是因为郡主厌恶许贵妃……
六斤站起身来,道:“我去慈庆宫一趟。”
只是等到了慈庆宫,魏贵太妃却不在,齐公公笑道:“娘娘去长乐宫陪贵妃说话了。”
六斤心中跳了跳,抬脚正要走,只是没两步就停了下来,“我等一等娘娘。”他看了看天色又道:“娘娘中午回来吃饭的吧?”
齐公公又道:“回来的。陛下天天中午都要跟贵妃一起用饭,娘娘走的时候就说不能留在那儿讨人嫌。”
长乐宫里。
“原先还想着叫南嘉进宫来陪我解闷,只是听你那么一说,我觉得还是先别叫她进宫了。”魏贵太妃一脸的笑意,可是心里却是憋屈到了极点。
许元姝道:“也不碍着什么。”魏南嘉一大早就进来她也是知道的,单从那个时间点就知道魏贵太妃当时的心情指定不像现在这样的平和。
“怎么不碍着事儿了?”魏贵太妃意有所指道,兴许是她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好,随即便放柔了声音,“她得回去绣嫁妆,既然是嫡次子,家里又有爵位,想必人不少,别的不说,至少盖头得自己绣,还有赏人用的荷包帕子呢。”
许元姝笑了笑,道:“回头叫宫里的绣娘也帮着绣两条,宫里主子不多,这会儿也不忙。”
“唉……”魏贵太妃叹气,“给下头人的还好说,只是给婆婆妯娌等人的,还是得自己来。”
“那倒是。”许元姝点点头,“也别太累着她了。纵然是十一月份说定了,等出嫁怎么也等到明年春天了,或者明年秋天?怎么也有大半年呢。”
魏贵太妃咬着牙又道:“累倒是不累,只是她绣得慢,叫她在屋里好好绣。”
她一边叹息着风水轮流转,一边又道:“秋天?”魏贵太妃摇了摇头,道:“秋天不太好,她从小长在京城,又要嫁去南边,怕是要水土不服,还是春天去吧。”
“太医也说过换了地方,冬天是最难熬的,叫她早点去也能多适应适应。”
若不是还得维持表面上的平和,若是自己能做主,魏贵太妃很不得叫她正月里就离开京城,省得碍眼!
闲聊了两句,魏贵太妃又嘱咐道:“别做针线,也千万别拿剪子,否则孩子生出来像兔子,哭都没法哭。”
说完魏贵太妃便站起身来告辞了。
等出了长乐宫,魏贵太妃不免又是一阵的懊恼,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没忍住想咒她,可是又怕她听出来,所以变成了故作关心,最后搞得不伦不类,叫魏贵太妃有点嫌弃自己。
她装了三十几年,没想到现在还得装!
没精打采的回到慈庆宫,魏贵太妃一眼就瞧见了六斤,她眉头一挑,道:“你怎么有空来了?”
六斤面色如常,道:“过两日就是八月十五了,陛下叫奴婢主持先帝的祭祀,奴婢想问问娘娘,可有什么吩咐的没有。”
想起儿子来,魏贵太妃一瞬间晃了晃神,半晌她叹了一声,道:“你可要去殡宫?先帝的陵墓修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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