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
许元姝也拿了金条在手里,细细看了一遍,道:“上头半点痕迹也无,这金子可能查出来源?”
六斤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查不出来。”
许元姝眉头一皱,皇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六斤又道:“虽然查不出来,不过陛下,您看这金条大小一模一样,表面平滑,上头一个点都没有,该是老手溶出来的。”
皇帝点了点头,“他们一家子倒是谨慎。”
“这金子成色极高……”六斤犹豫了一下,道:“奴婢差人看了,是宫里的金子。”
这其实是废话了,杏儿在宫里当宫女,不是宫里有人指示她,还能是谁。
许元姝忽然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愤恨,又有一丝明悟,“陛下……宫里一年到头能拿出来三百两金子的人……其实也就两个。”
“宫规上都有的。”许元姝嘲讽道:“我们这些嫔妃们,发的都是银子,就是皇后,一年也不过八百两银子。不过到了太妃这一辈,太后一年是一百五十两金子,还有一千两银子。”
“再下来还有魏贵太妃,她手上的金子怕是也不少,好歹先帝也当了一年的皇帝,给她的东西不会少。”
许元姝一脸的讽刺,说话也有点刻薄了,“可她干嘛要花金子收买自己宫里的宫女呢?就为了叫先帝的遗腹子胎死腹中,叫先帝的儿子背上个弑母弑弟的名声?好断了他的前途?”
许元姝说完便是一声冷笑,“查不出证据也是证据,去看看宫门口,太后的人这些日子有没有出宫就知道了!”
六斤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双手一举,许元姝拿了过来先是扫了一眼,这才递给皇帝。
六斤道:“这是近两个月从玄武门出去的宫人名单。时间仓促,去年的记录奴婢叫他们去找了。”
这两个月是过年,虽然在孝期没有大宴,可是各宫进出的人不少,几乎是人人都叫了家人进宫一叙,就连长乐宫的名字也在上头。
从这名单是完全看不出来什么。
皇帝把这单子往边上一放,道:“去问杏儿。”
只是六斤出去还没多久,忽然又转了回来,皇帝疑惑地看他,六斤道:“陛下,贵太妃要找奴婢问话。”
皇帝有一瞬间的愣神,许元姝察觉到了。
“去吧。”皇帝应道。
等六斤出去,皇帝叹道:“他倒是个实诚人。去问杏儿自然是要去慈庆宫的,顺路一起都去了,也不用叫我知道。”
许元姝心中也是一叹,只是面上却不显,她道:“陛下……我想这宫里该好好的清一清了。”
“两年换了三个皇帝,宫里连着换了几波主事的人,上头的人换,下头的人就更显得乱糟糟的了。”
“我原先在宫里宫女的时候,打碎一个碗都得把瓷片拼齐了才能去销账,可如今连这样危险的药都能自己留着了。”
皇帝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许元姝又道:“况且……若是我有了身孕,我不想叫这宫里有一丁点不干净的地方!”
她脸上露出几分狠辣来,皇帝嗯了一声,又伸手想去抚平她的额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要在这宫里长长久久的住下去,还会有孩子,会白头偕老……这宫里得按照咱们的心意好好的梳理一番才是。”
慈宁宫里,太后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湘君还有宋妈妈,咬牙切齿道:“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把这事儿捅出来!”
“他难道不该先跟魏氏商量一二,把这事儿瞒下去吗?先帝就剩下两个儿子了,叫他这么一搞,又废掉一个!”
“难道他竟然忠心到这种地步?”
太后气急,她才想了要留着恭臻埋在宫里当个后手,可是消息还没传出去,就叫六斤给破坏了。
“他早就查到了,可是他为什么不早说!哀家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何一再破坏哀家的计划!”
湘君道:“一开始他们是关着门说的,不过后来去荣亲王屋里找东西的时候没太避着人,说是他一开始以为荣亲王只是心里不安,是用计在梁亲王身上的。”
太后冷笑一声,“好好的计划就叫他给破坏了!”她又安慰自己,“只是哀家也不亏——”
她站起身来,道:“听见这等消息,哀家怎么能不去看看贵太妃呢?走,去慈庆宫!”
六斤这会儿又到了慈庆宫,他叫跟着的人在外头等着,自己一人先来给贵太妃请安。
屋里只有青花跟齐公公,六斤一进去就听见魏贵太妃一声怒喝。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