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而笑, 笑容无比真诚。
许元姝看了看天色,道:“午时了, 我扶着娘娘一起去广寒殿?”
赵贵妃摇了摇头,道:“我就是出来看看, 大宴我就不去了,我现如今也不下什么去,又不能久坐, 你好好用饭,今儿的菜色听说很不错呢。”
许元姝这才站起身来, 道:“娘娘也别在外头坐久了,石凳子坐着渗人。”
“快去吧。”赵贵妃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等许元姝的背影转过弯去再也看不见了,她脸上的笑意顿时小时的无影无踪。
“贱人!”赵贵妃气得浑身发抖, 可手里那荷包依旧好好的,连个褶子都没被她掐出来。
许元姝回到大殿里, 若无其事的又坐到了魏贵太妃身边,跟旁边笑道:“怎么我们王妃还没回来?方才被赵贵妃叫住说了两句话,我还以为她先回来了呢。”
话音落下, 她瞧见傅芳苓从外头进来,立刻站了起来上去迎接。
不多时大宴开始,听着外头教坊司的女乐师弹奏着琵琶古琴等等乐器, 许元姝慢悠悠的吃了这顿饭, 稍稍歇过一会儿, 英王妃先告辞了。
“日子赶得急, 还有东西要收拾,就不多留了。”
孟王妃也跟着起来,有这两位打头,剩下的人也很快告辞了。
许元姝跟傅芳苓一道,看着鲁王爷还被皇帝拉着说话,六斤却没在身边,便道:“娘娘可要洗把脸?咱们到侧殿去?”
虽然已经到了初秋,不过天气可不凉快,况且她才生了孩子,还没调养过来,听见许元姝这么一说,她顿觉身上粘腻,下意识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侧殿,一人跟着一个宫女到了内室。
许元姝进去才洗了手,就见原本站在她身前伺候她的宫女像是看见什么人似的,头一低就出去了。
许元姝转身,六斤站在她身后,冷着一张脸。
“你给了吴氏什么?你给了赵氏什么?”
许元姝看他一眼,又垂下眼帘,拿着帕子一点点的擦手。
“我给了吴氏按照她给的方子调出来的香脂,给了赵氏一个街上铺子买来的香包——里头都加了一点东西。”
六斤深吸了一口气,“还有呢。”
许元姝又不去看他了,“还有药引子。”
六斤伸出了手。
许元姝却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我不会给你的,方子我也不会告诉你……你有一千种法子……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风险。”
许元姝把帕子又搭在了木架上,“皇帝……药引子在我身上,他不叫我进宫,他不会丢了性命,你……好好做你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说完这一句,许元姝飞速出了门口,笑了两声扬声道:“娘娘,我可都好啦,就等你了。”
许元姝伴着傅芳苓出来,皇帝还在跟鲁王爷说话,他似乎是喝的有点多了,面色微红,眼神还有些迷离。
两人上前福了福身子,许元姝还特意看了皇帝一眼,笑道:“王爷,您该扶着陛下去一边歇歇的,再叫碗醒酒汤给他喝,虽拉着人说话也能醒酒,只是明儿就该头疼了。”
鲁王爷一愣,皇帝大笑了起来,道:“朕可没醉,还是朕拉着他说话的。”
六斤从后头扶住了皇帝,低声道:“陛下,赵贵妃的人说娘娘想见您。”
许元姝冲皇帝笑了笑。
皇帝心口一热,生出点心照不宣的快意来,大声道:“走走走!去看看朕的爱妃给朕准备了什么。”
说着竟然不用人扶,就这么自己走了。
许元姝失笑,“可见是真醉了。”说着又冲王爷一笑,道:“王爷,咱们也回府吧。”
六斤跟着皇帝,两人一路从西苑走回了皇宫,皇帝出了一身的汗,那点酒早就消耗殆尽了,况且他也不是真醉,不过是借着酒劲儿……
皇帝脸上浮现一个笑容,心里越发觉得痒了,他直接冲进承乾宫,道:“依依,依依?你给朕备了什么?”
赵贵妃一口牙都要咬碎,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陛下。”她起身行礼,没等腰弯下去,就被皇帝拉了起来。
赵贵妃强忍着心中不快,指了指桌上那荷包,道:“许侧妃留了这个,只是臣妾看这图案怎么也不像是给女子用的,便请陛下来看一看。”
皇帝嬉笑两声,就把荷包拿在了手里,微微一嗅,上头似乎还有点香味,他眼睛一闭,似乎在回味。
屋里一后妃一太监的眼神都冷了下来。
“这味道……”有点熟悉啊。
皇帝一声感叹,想起她原先是伺候吴氏的,宫里论保养,没谁比吴氏好了。
这方子怕也是脱胎于吴氏。
皇帝又笑了两声,荷包就被他藏在了袖口里。
“六斤。”皇帝叫了一声,连看也没看赵贵妃,“去寿康宫里说一声,上回听贵太妃娘娘讲经,朕受益良多,只是还想再听一听。”
六斤应了声是就离开了,皇帝在赵贵妃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还没想好怎么说,赵贵妃便红了眼睛,道:“娘娘把我姐姐接来原是好意,只是我跟姐姐多年不见,一来没什么话说,二来她身上也没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