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教她的东西,不由得点了点头,“嗯。”
金盏堂这边算是暂时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可春锦院的风波现在才开始。
“娘娘!你这是养虎为患!”傅妈妈气得连敬语都不用了,“前头老奴还以为你开窍了,可后头你说的是什么?你这是把王爷往许侧妃屋里推!”
“她原本就是王爷最喜欢的一个,若是抢在娘娘前头生下长子来——娘娘!您听老奴一句劝,纵然是您当初不想嫁进鲁王府,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陛下的旨意……”
傅妈妈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您至少也得生下世子来,才好关上门来自己过日子。夫妻两个相敬如宾的不是没有,可是若没有孩子,将来这王府叫别人继承了去,娘娘……老奴那个时候是肯定看不见了,您这日子又该怎么过?”
“纵然是许侧妃?她生了儿子下来,难保不会心大。以前大长公主——”
傅芳苓烦躁地看了她一眼,“总之你先别管!”她站起身来,道:“我真不明白大长公主有什么可学的,她去了之后,祖父十个八个小妾往家里领,庶子庶女一个接一个的生,可见当年什么恩爱都是装的!”
这一句话说得傅妈妈哑口无言,等到傅芳苓出了房间,她这才低语道:“所以老奴才叫您顺着王爷……”
许元姝带着志哥儿绕了半个花园子,就见蔓珊急匆匆的来找她,道:“娘娘,方才施公公叫人来传了消息,王爷说晚上在您这儿吃饭。”
许元姝点了点头,低头看了志哥儿一眼,“咱们回去?”
许元姝又笑道:“王爷学问不错,现如今又在户部观政,虽然早了点,不过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也可以问一问。”
许修志飞快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嗯,我知道了。”
蔓珊却有点惊住了,她跟甘巧交换一个眼神,确信自己方才没说错,王爷要来娘娘院子里晚饭,也就是要过夜的意思。
可娘娘叫了弟弟陪着,这算怎么回事儿?
不过许元姝已经拉着许修志走了,她们两个做丫鬟的,也只能紧紧跟上。
既然已经知道王爷要来了,知道自己在王爷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许元姝也打算拿一拿架子。
王爷今天明显是被气着了,她可不想开这个口子,在这种时候伺候王爷。
鲁王府的上空已经飘起了渺渺炊烟,皇宫里依旧繁忙。
因为陛下几乎不理事了,几位大学士几乎是从早到晚都坐在内阁里,负责分票草拟的戴公公也是一样,一整天都在司礼监的班房里不带动的。
靖王爷带了陛下的意思,在里头跟大学士说话,六斤站在外头等着他,因为在皇宫,又是内阁这样重要的地方,六斤越发的不能抬头,只能屏息静气像个柱子一样站着。
又是一天过去了……
“六斤。”
听见有人叫他,六斤抬起了头。
戴公公就站在他面前,身后跟着两个太监,捧着一会要带去乾清宫的折子。
“戴公公。”六斤急忙行礼。
戴恩手一抬,他身后那两个太监就后退了几步,留出空间来叫总管大人跟六斤说话。
“你是康平二十三年四月进的靖王府,不过两三个月就在靖王府站稳了脚跟,成为靖王爷身边最近的太监。”
“净事房没你的记录,你是自己动手净的身。一般净身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养好,加上你找亲戚的时间,你该是二十二年秋冬来的京城,咱家说得可对?”
六斤笑眯眯的行了礼,道:“戴公公圣明。”
“你胡扯!”戴公公眉头皱在了一起,压低了声音,“从岭南到京城,这一路的客栈都没有你住店的记录!你究竟是哪里来的?”
“奴婢是岭南人。”这一句是用土话说的,“想必戴公公也该知道,若是商队上路,用的就是东家的传验了,找不到奴婢的,也不足为奇。”
“你真的是来京城投亲的,你真的举目无亲?”戴公公一边问,一边注视着六斤的眼睛,可惜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奴婢……”六斤深吸了一口气,“奴婢也希望这世上还有亲人,父母双忙举目无亲,戴公公,这滋味儿可不好受。”
屋里已经有了靖王爷说话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戴公公不想与靖王爷过多纠缠,哼了一声抬脚就走。
六斤说了一声“恭送戴公公”就弯下腰来行礼,等到戴公公走远,他这才直起腰来,看着戴公公的背影,又来了一句。
戴公公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