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头守着,别吵着殿下,叫他好好休息,剩下人赶紧去休息,都是一宿没睡了。”
倒是也没人推辞,不管是那两个小宫女,还是年长的容娟跟恩敬,都应了下来。
许元姝喝了参汤虽然不太困了,不过一夜没睡眼睛却很是酸涩,她拿了个垫子靠着闭目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里头有了动静。
许元姝急忙下来进去一看,十三皇子醒了。
原本被安排守在屋里的那个小宫女趴在桌上睡得死死的,一点都没听见。
“殿下。”许元姝叫了一声。
十三皇子抬头看见是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讶。
许元姝却很是镇定,“殿下可是要用些水?”说着便去桌上倒了白水。
茶壶是温在暖水套里的,许元姝用手背试了试,不冷不热喝着应该正好。
“你怎么在我屋里?”十三皇子咳嗽了两声,没说要水,先问了这一句。
许元姝道:“殿下昨儿病了,烧得不省人事,施公公去请了魏妃娘娘来,娘娘不放心,叫她宫里人看着,今儿是我,下午就轮到别人了。”
这么一番动静,那小宫女睡得再死也被吵醒了,她一脸的惶恐站起身来,叫了声“殿下”。
“拿个垫子来扶我坐起来。”十三皇子吩咐,又道:“倒些茶来,我想喝茶。”
那小宫女有些忐忑,道:“太医说了,您这会儿只能喝水不能喝茶,怕冲了药性。”
许元姝察觉到十三殿下似乎有一丝不自在,她把倒好水的杯子给了那小宫女,道:“你来伺候殿下,殿下醒了,看着精神倒也不错,是该差人给娘娘回报一声了。”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戴公公陪着皇帝来了。
皇帝没有久留,只进去看了看,说了两句话,又见十三皇子精神还不错,就又走了。临走的时候不过吩咐两句好好照顾殿下,旁的一句没有。
他的目光扫过许元姝的时候波澜不惊,许元姝不由得一声叹息,她自觉也不是无名无姓的人了,可是在皇帝面前——
她见了皇帝不止一次两次,可到了现在皇帝看她还是器物一般。
许元姝把头低了下来,再次告诫自己要谨慎。
刚过申时一刻,魏妃来了,看见十三皇子已经清醒过来,又能吃东西,很是高兴,道:“你听太医的,先别吃太油腻的东西,只用些粥就成,我知道你这会儿饿得慌,只是先把病养好再说。”
稍稍宽慰两句,魏妃带着许元姝走了,还对她道:“今儿本来是要跟武阳伯嫡孙女见面的,他却病了,可见是好事多磨,后头必定顺顺利利的。”
纵然是身子骨很好,人也年轻,但是许元姝已经熬了一天半,整整十几个时辰没合过眼了,回到翊坤宫草草吃了些东西,稍稍洗漱一番就睡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地清醒过来,发现床边坐了个人。
“青花!”许元姝被子一拉,坐了起来。
青花一脸的焦急,道:“赶紧起来,十三殿下又不好了,娘娘让我叫你,一起去看一看!”
许元姝急忙翻身下床,快速穿了衣服就跟着一起去了。
天才蒙蒙亮,似乎还有淡淡的雾气,怕是还不到卯时,许元姝跟青花两个一路小跑跟在魏妃轿辇后头,再次到了东三所。
十三皇子又是面色绯红紧闭着双眼晕了过去,小太监拿帕子沾了温水给他擦身,贺太医在一边号脉。
许元姝看了一遍,又回到了明间,容娟跟恩敬两个已经跪在魏妃面前嘤嘤地哭了起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原本还是好好的,夜里还起来吃了些东西喝了水,奴婢们时常去看的,到了早上发觉殿下脸又红了,轻轻推一推怎么也不醒,这才发现殿下又烧了起来。”
“他是什么时候烧的?”魏妃脸上气愤多过担忧,“还说不是你们怠慢?你们夜里必定是偷懒睡觉了,叫他踢了被子,否则尚平的病又怎么会有反复!”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真的没有睡觉,时常都去看殿下的。”
这边嘤嘤地哭着,外有又有喧哗,皇后来了,戴公公也来了。
“这个时候你还顾及什么?”皇后皱着眉头,第一个进了十三殿下的屋子。
许元姝跟在魏妃身后,也一起进去了。
药童已经又熬了柴胡汤送进来,只是十三殿下晕着,却不好吃药。
戴公公皱着眉头,问道:“昨儿不是说用了针叫殿下醒来,怎么今天不用了?”
贺太医看了他一眼,有点犹豫,“不到十二个时辰,这法子伤身,不能常用。”
戴公公没说话了,皇后皱了皱眉头,道:“叫他们继续用温水擦身,不行再说别的!”
说着她环视一圈,“若是尚平好不了——”
后半句话没说,东三所的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好在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十三皇子就没那么烧了,许元姝跟着魏妃回去,魏妃叹了口气,道:“他都长这么大了,小时候也没见他如此体弱多病……叫我不禁想起贺妃来,她有一年就老是发烧。”
“这病……”魏妃重重的叹气。
许元姝心里升起几分慌张来,道:“殿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