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想到这儿,武阳伯夫人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娘娘给你的,你收下便是,这样扭捏做什么?”
魏妃笑了笑,玉棠把匣子接了过去。
又说了两句话,皇后道:“行了,我留伯夫人解解闷,你们宫里都有事儿,各自散了吧,魏妃留下。”
坤宁宫转眼就走的没剩下几个人了。
皇后领着她们到了东次间,又分别坐下,宫女上了茶,武阳伯夫人先是看了看玉棠,笑道:“可要叫她先回避?或是用个什么屏风挡一挡?”
这说的是上次商量的叫两个孩子先见一面的事儿。
玉棠略有震惊的看了一眼祖母,十三皇子病得都起不来床了,哪儿还能见面,可是看见祖母一脸的笑意,像是全然无知,她又把头低了下去。
皇后跟魏妃对视一眼,魏妃道:“唉……人年轻的时候总是贪凉,老十三前两日夜里贪凉吹了风,这会儿刚吃了药还在床上躺着,等两天吧。”
武阳伯夫人应了一声,迟疑片刻又小心问道:“病得可严重?京里有个苗大夫,说是西南那边来的,治伤风很是有一手,三五天就能好。”
这就是明知故问,拿着明白装糊涂了,伤风如何能起不来床?这不是问十三皇子病得严不严重,这是隐晦的告诉魏妃,你骗我呢吧?
皇后心里有种胜券在握的满足,脸上却板了下来,跟魏妃一个立场。
“你是觉得宫里的太医还不如外头的野郎中?”
武阳伯夫人急忙起身行礼,口中道:“不敢!不敢!”
只是心里也越发的笃定,十三皇子病得很严重了。
皇后也不叫她坐,反而跟魏妃道:“你再去看看老十三,若是还能动,就叫他过来给武阳伯夫人看一看!”
武阳伯夫人鞠躬鞠得腰都直不起来,魏妃还是一甩袖子走了。
“娘娘!妾身不是故意的。”她不住的赔情道歉,玉棠也跟她一起。
皇后等了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道:“她跟贺妃一直姐妹相称,老十三又在她名下暂养,这次发热的确是——你又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这次发热的确是——
是什么?除了凶险还有别的理由?最后那句训斥更像是恼羞成怒后的转换话题,十分生硬。
武阳伯夫人心里一阵阵的发寒,越发的觉得孙女儿嫁进去就要当寡妇了,这还不如在京中随便找个差不多人嫁了,横竖也差不到哪儿去。
“娘娘,妾身失言,求娘娘莫要放在心上。”
武阳伯夫人不住的哀求,她觉得这样的哀求很快就会叫皇后没了耐性,然后把她赶出去。
果不其然,她不过又说了四五句话,皇后便起身,直截了当道:“宋妈妈,送她出去。”
武阳伯夫人终于放下心来,她死死拉着玉棠的手,出了皇宫。一直到坐在马车上,才终于松了口气。
玉棠已经吓得开始掉眼泪了。
“莫慌。”武阳伯夫人拍着她的手背。
“今儿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回头我去请昌南侯夫人,皇后娘娘身边还有个宝印大师,是挂在如意庵的,多捐点银子总是能见一面的,求她们帮着说一说,咱们家里是功臣,再说也不是不嫁皇子。陛下难道不怕寒了功臣的心?要知道这天底下也没那样的太平。”
坤宁宫里,皇后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半晌嘴角微微一翘,“等她们主动说出来退婚……除非老十三病死了还好说,可是老十三又怎么会病死?”
“尚平尚鹏兄弟两个年级相仿,关系倒也还不错,早年贺妃还在的时候对尚鹏也是关爱有加,我倒要看看武阳伯家里怎么自处?又怎么在尚鹏面前抬头说话?还不得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从尚平变成尚鹏,陛下心中也肯定不喜,哪儿有臣子挑皇子的?武阳伯一家就跟尚鹏紧紧绑在一起了。”
皇后叹了口气,道:“人啊……总是要被名声所累的。”
魏妃这会儿已经到了东三所,看见许元姝便拉着她的手,道:“这一晚上辛苦你了,尚平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