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深进来一看便心疼了:“还冷吗?”
沈清弦睁开眼看他:“陛下……”
顾见深道:“朕来给你取暖。”
沈清弦点点头,被子掀开的时候,他还缩了缩,顾见深立刻拥住他,踏实的热气浸透肌肤,让沈清弦由衷地叹口气:“真好。”
顾见深紧紧抱着他:“累了就睡会儿吧。”
沈清弦就这么在他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顾见深昨夜也没睡,这会儿见他睡着,自己也小憩了一会儿。
过了会儿,福达敲了下门。
顾见深面色冷下来了:“什么事?”他声音压得很低,怕惊着沈清弦。
福达知道陛下听力极好,于是小声道:“李尚书求见。”
顾见深拧眉道:“让他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福达顿了下:“是。”
沈清弦一病,顾见深便顾不上其他事了,总盼着他快些好了。尤其见他难受,他更是只想着能让他舒坦些了。
大概是行宫这边太凉,挨了四五日沈清弦也不见好转,顾见深便有些着急。
沈清弦自己也不舒坦,畏寒又困倦,还吃不下东西,一来二去又瘦了不少。
顾见深抱着他,越抱越心疼:“要不还是回宫吧?”宫里气候要好很多。
一想到要坐两日车,沈清弦便道:“再等等……兴许就好了。”
顾见深只能依着他。
又是两日,沈清弦还是不见好转,顾见深一颗心都挂在他身上,连清晨的议事都是草草结束。
沈清弦本就不在乎那些,他的精神被这肉胎给弄得很不济,只有靠着顾见深会舒服些,所以总缠着他。
后来沈清弦想想,这怕是因为顾见深体内灵气充盈,他靠着他是真的能滋养身体。
当然如今沈清弦没精力考虑这个,只是本能地亲近他。
顾见深起初还有精力处理政务,后来沈清弦这么难受又这般黏着他,他便哪儿都去不了了。连批奏折,沈清弦都睡在他怀里。
只要沈清弦能舒服些,他怎样都不介意,本来他就体力好精力足,整宿不睡地哄着他也不觉得累。
只是很心疼,沈清弦不见好转,他一颗心紧紧揪着,总会想些不好的事。
一想那些事,他便无心管其他的了。
连续两天没去议事厅后,几个大臣们已经满心都是小九九了。
都是鬼精一样的人,还真让他们猜到了些七七八八。
譬如……陛下宫里养了个美人,千恩万宠。
再譬如……这美人身体不好,陛下疼她,日夜照顾,不假他人之手。
再再譬如……这美人的身份有问题,似乎是个年长的宫人?反正上不了台面,所以陛下藏着掖着。
还有人前后联想,得出结论:陛下之所以一直不立后,是因为心里装着这美人,眼里再看不上其他人。
其实吧,这些猜想对于大臣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他们好歹也是世家大族,什么秘辛没听过?
陛下千好万好,执政几年,大卫国泰民安,百姓康乐,更重要的是还皇权在握,极有手段,他们也惹不起。所以有点儿小“爱好”,他们也是能包容的。
不立后就不立呗,反正这美人肯定没年长到不能生孩子的地步,只要留下子嗣,其他事都可从长计议。
再说了,就冲那美人病怏怏的模样,估计也活不了几年……到时候陛下定会广纳后宫,聊以慰藉。
这么想着的大臣们其实也不太急,虽然最近陛下有些荒废朝政,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该批的奏折也都批了,该给的裁定也都给了,只是不乐意见他们而已,影响不大。
所以他们越发乐观地琢磨着……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有皇子降临啦!过不了多久那美人就该去啦!
直到……现实残忍地打肿他们的天真的脸蛋……
因为秋收祭将近,顾见深不得不回宫,而且行宫越发冷凉,他担心是这气候太冷让沈清弦迟迟不得康复,所以想更想回宫。
晚上他问沈清弦:“明日我们回宫吧。”
沈清弦窝在他怀里:“不想坐车。”
顾见深吻吻他苍白的额头,低声道:“我让人赶制了一辆车辇,你可以睡在里面,不会太难受。”
沈清弦还是微蹙着眉。
顾见深又哄他:“车辇里我让人好生布置了,铺了金丝被,还镶了个红玛瑙。”
这无疑是对症下药,撬动了沈清弦懒得动的心。
他看向他:“真的?”
顾见深道:“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清弦视线移了移,看向他的耳垂道:“那红玛瑙像陛下一样漂亮吗?”
顾见深心里泛着蜜糖般的甜意:“你看看就知道了。”
沈清弦凑近,舔了舔他的耳垂道:“怕是不能。”
他这一下,顾见深立马血热沸腾,一股邪火直窜小腹。
沈清弦察觉到了,不禁笑道:“陛下可莫要闹我。”
顾见深心疼他,重重吻了下他的脖颈道:“好好休息,等回宫了应该会好很多。”
沈清弦也实在没精神,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