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朱至是不担心的,生意嘛,只要做生意的人愿意松松手指,带着一县的人富起来是什么难事?
“我记得凤阳有一位县令颇得信国公的夸赞,人就是你当时带到凤阳的,叫,叫......”太子又想起另一回事了,只是半天没记起来那一位叫的什么名字。
他不记得,朱至可记得,赶紧道:“他叫舒笙,是个擅长农作的人。本是落榜的秀才,我举荐的他为凤阳县令。会种田的人不代表当不好官,爹不许太欺负人。”
太子亦是无奈,他欺负人,他是想欺负人的那个吗?
只是朱元璋定下八股文,凡朝廷所取之士,都得按八股文的格式录用。规矩既然定下,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什么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乱七八糟,把人都框死了。我就问问,爷爷是不是巴不得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一个德性?除了会读书,会写八股文,其他都不会?”朱至得幸听先生说过八股文,那是听得头都大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朱元璋是真喜欢把天下人都掌握在手里,读书人读的什么书都要管。
可是,他以为这样就能养出乖乖听话,由他摆弄的人?
哼,读书人最是狡猾,想让他们听话,比登天都难!
区区八股文就想把人框住,让人只学忠君爱国?不过是把蠢人都框死在八股文里,真正灵活的,懂是变懂的人,反而朝廷所不能容。那不是笑话吗?
不懂变通的人除了死谏再有别的什么好办法?
当官的人最忌就是死脑筋,把天下的官员都养成死脑筋,对天下而言怕是弊大于利。
“嘶!你又口无遮拦了吧!”太子真是拿了朱至半点办法都没有,听听朱至说的话,又无所顾忌了!真真是愁死太子了。
“我就问爹,咱们朝堂上如今按爷爷的八股文取的官吏,就比以前的好了?”朱至一副认真探讨的态度,等着太子的回答。
太子真觉得一跟朱至讨论事,他能被堵得心里跟被压了大石头一样。
“朝廷上的事,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太子尽量让自己不动气,好好跟朱至说道说道。
“对啊,那朝廷选官为什么只选会读那几本书的而已?”朱至反驳之,等着起太子给她解释一二。
“至儿,你皇爷爷也只是在试试。究竟能不能行,不到最后言之过早。”太子尽可能跟朱至讲讲道理,朱至觉得朱元璋设八股文不妥,暂时果真看出什么来了?
“我只知道,朝堂需要的是各种各样的人才,文化兼容能让思想活跃,而对天下人来说,朝廷选用什么样的人才决定他们大部分人读什么书。爹别说什么八股文影响不大的话,真要影响不大,皇爷爷为什么定下用八股文取士。”朱至先一步把太子想说的话先堵上,别想着来忽悠朱至,朱至不信他那一套。
“雄英,拉你妹妹走。”太子果断决定和朱至终止讨论取士读书的事,意示朱雄英麻利的将人带走。
朱至不服的瞪圆了眼,说不过干脆避而不谈。
“爹,这关系咱们大明的未来,您不想讨论,难道问题就能不存在了?您这是掩耳盗铃。”朱至看着朱雄英凑过来,果真要听话的将她拉走,那怎么行?
朱至很认真的希望太子能考虑八股文取士的事。连题怎么破都定好规矩,简直是要把人框得死死的啊!
太子已然无奈道:“这件事由不得我们左右。”
做主的人是朱元璋,朱元璋要尝试,眼下既没有显出什么坏处,贸然提出废除这样的一条规矩,朱元璋的脸往哪儿搁吗?
太子确实得想想自家父亲的颜面。
朱至读懂了,试探的问:“那以后呢?”
引得太子狠狠的剐了她一眼,无奈朱至是个没脸没皮的,冲太子唤道:“爹!”
对啊,当爹的怎么能不为朱至解惑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太子也是实在拿了朱至没有办法,只能给这样一个答案。
朱至高兴拍掌道:“有爹这一句话我就有数了。咱们说说舒笙吧。爹刚刚说他得信国公夸赞。能得信国公赞一声好的人不多。信国公是怎么夸人的?”
一直在旁边瞅着机会要奉太子命把朱至拉开的朱雄英啊,一看朱至已然转移了话题,用不着他出面了是吧,那挺好的,立刻乖乖的跟在旁边专心听着。
这也是朱雄英多年养成的习惯,谁让从小到大朱至的嘴一向都是叭啦叭啦,尤其能说。
朱雄英更发现听她和别人说话,他能学到不少东西。
作为一个好孩子,朱雄英最不缺的是耐性,自小最先学的就是多听多看少说。
舒笙其人,朱雄英也是有印象的,为了试出凤阳到底有多少贪官污吏和恶霸,那一位种着菜都被关了一回大牢,也算是空前绝后的事。
三年的时间稍纵即逝,过了试用期的县令成了真正的凤阳县令,与之而来的是如何将凤阳真正治理成一方富裕的县城。
朱至当时其实跟舒笙也讨论过凤阳的治理,造桥修路自不用说,唯有交通方便,才能引得八方汇聚。再造出属于凤阳的特色,还怕凤阳无人问津?
只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