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但未入职的病人,原来那些死去的人都被搬运到这里了吗?
道陀入了太平间后,一言不发站在垃圾箱旁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脸上看不出一点着急或催促。
太平间里面是近十个台面有正在工作的蓝衣护工,他们大多在白炽灯下,一针一线,认认真真缝合着尸体。
工作平台上血迹斑斑,绝大多数破碎尸体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让人不忍直视。
缝合好尸体后,注射入针剂,破碎的尸体被未知的神奇药剂,恢复成一具看着像真人但无呼吸的鲜活尸体。
然后,这些人还抽取血样、解剖等,再将他们放入玻璃器具内,等待传回现实世界,这里真的很像一家非法的地下医疗机构或活人实验室。
此外,除了十位蓝衣护工,还有一位疑似监督者。
这位监督者看样子年纪怕是有七、八十岁,白色短发稀稀疏疏,脸上皱纹深深浅浅,那张脸像是干枯千年的树皮,唯有眼睛不像个老年人,清亮明净。
她的手套也和其他人的一次性手套不同,纯黑色的。
她没有工作,背着手在太平间中来来回回,时不时骂一下护工,这里操作不对,那里缝得难看,中气十足,而被骂的人连连称是,根本不敢反抗,唯有埋头苦干。
老太太的骂人往往直击心脏,猪脑子是常用词汇。
且还经常一不小心破坏医院规则,出现“八嘎”、“西内”类似词汇。
叶一帆他们以为整形医院的白衣法医和病人不一样,可以不用遵守规则。
但实际上——
他们只是不怕违背规则罢了,更准确说,不怕违背A类以及A类以下的规则。
待老太太第三次骂人后,叶一帆他们抽搐地看着她从东面一个小储物柜中,拿出心脏除颤器,自己给自己来三下。
力道、速度都比对病人更可怕,甚至电量也开到最大,仿佛能够听见滋滋滋的声音。
为什么老太太如此熟练?
为什么一个看似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能够站着给自己心脏除颤?完事后一点影响都没有地给了自己一针?其他人则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不管是小卖部小男孩,还是门诊室医生,还是太平间法医,身上穿着白色衣服的人都更像活人。
在这个吃人的医院活得似乎很是自由,更随性,也更像一个个幕后真凶。
又过了十分钟,这位监督者终于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她张口就问:“又来新垃圾啦?”
这句话是看着五个新入院病人说的,而不是红色垃圾桶,很难不联想到她在映射什么。
“是的,小泽法医。”道陀回答,称呼的是姓而非名。
“啧啧啧,希望你们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被叫做小泽法医的白衣老太太戴上手套,打开垃圾桶盖,眉头舒展了一秒。
“这是威廉医生的病人?不像其他医生一样只会伤老婆子的眼睛,D306061号,健康卡对得上,行了行了,你们快走。”
讲着讲着,她又是一脸的不耐烦,跟撵苍蝇一样,语气也特差:“走走走,不是死人脸,就是娇里娇气捂着个嘴给谁看。”
道陀礼貌一鞠躬后,将装有尸体的红色垃圾箱留下,又推着太平间门口处闲置的一个空红色垃圾桶拉走了。
其他人赶紧跟上,生怕慢了一步,被留在这惊悚可怕的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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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手术五楼,将红、绿、黄三色垃圾桶一一清洗干净。
此时,距离早餐时间已临近。
道陀将垃圾箱放回杂物室,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后,坐等早班。
7:00,他准时打卡。
所谓的打卡即将在前台向白衣护士报自己铭牌号即可。
这个过程很简单。
但前台中午只有一名护士,意味着他们需要排队。
等叶一帆打卡完,道陀和三位病人都不见了,因道陀不等人,其他人也追着他坐电梯匆匆离开了,只剩下她和排在她后面的秋典。
两人站在电梯门前。
望着还在往下的数字,叶一帆有点焦虑,自打进入这个诡异世界,她整个人就时而恐怖、时而暴躁、时而忧虑,堆积的负面情绪似乎超过过去十年的总和。
秋典:
“一趟电梯也就几分钟而已,来得及。”
“嗯,”叶一帆盯着数字,喃喃自语,“我们以后也会活的和道陀一样吗?或者更糟糕,那些蓝衣护工、白衣医生……”
她不是圣母,但也很难想象活下去可能需要建立在助纣为虐上。
“只要信念坚定,你永远不会成为一名刽子手,”秋典认真道,“我们都不会,好好活下去,如果将来能够破解这所医院的秘密,打击犯罪分子就更好不过了。”
“你——”闻言,叶一帆诧异抬头。
“很奇怪吗?我是一名警察。”他掷地有声道,“我们一定会冲破黑暗,迎来光明!”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入v,明天晚上延后至零点三章掉落,届时评论有红包掉落,请天使们继续支持女鹅和她的冤种队友们,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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