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去他们家取个三万便是。”
贾母便知他也是同贾政一样主意,再看贾赦亦是如此,便叹口气:“大姑娘荣耀,原是好事,那就好生操办起来吧!”
三人面露喜色,却听她话锋一转,道:“至于亲戚间腾挪周转,无论是权当贺娘娘喜事的,还是暂借要还的,只一件事要牢记了。”
三人听了忙问何事,贾母看一眼贾政,厉声道:“若是胡乱许了别人什么好处,我老婆子可是不认,娘娘也概不知道的。”
三人应下,拜别贾母自去商议。
荣禧堂里,薛姨妈拉着王夫人便抹泪告恼。
王夫人虽气她不救自己,但听妹子说是嫂嫂派了亲信来请,想她孤儿寡母,哥哥又不在京里,怜她懦弱无靠,也就消了火。
一时姐妹们去了芥蒂,又说起元春来。
薛姨妈笑着贺她:“打小就瞧着大姑娘不凡,常言道‘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儿’,可见当真不假呢!”
王夫人也带了笑,却又忍着不露出声色:“她小孩子家家,好容易得了陛下看重,也是她的造化,可不敢就夸耀起来。”
又看宝钗坐在一旁微笑,便执起她手握在掌中:“宝丫头越发贞静了,我瞧着竟爱得不行。”
薛姨妈听了就叹口气,对她道:“可见我不比姐姐有福气。蟠儿不争气,宝丫头小选也没了音信,竟不知有什么盼头。”
王夫人只端详着宝钗,“我从前与你说的,如今还是一样作数,只怕你瞧不上罢了。”
宝钗在侧,她们不好说得直白,却也让薛姨妈安了心,忙取出袖中老檀匣子递过去。
“大姑娘有了造化,这便是我这个姨妈贺她的心意,只盼姐姐不嫌弃才好。”
王夫人推拒两次,这才让金钏儿收了,姐妹照旧说些家常。
宝钗柔顺地坐在下首,偶尔应和几声,心底却愁肠百结。
若是没有哥哥打死了人命,也不会落了小选。如今的贤德妃,不也是小选入宫,在皇后身边做了几年女史,这才受了陛下恩宠。
又见姨妈两个有意撮合自己和宝玉,偏府里还有个世外仙姝林姑娘。他们二人相得,老太太也乐见其成,倒显得她轻浮浪荡,非要横插一脚……
偏她不是投成男儿身,父亲去的早,哥哥又不顶事,自己与母亲竟没个依靠。
“宝丫头?”
王夫人瞧着她神色不对,忙拉来细看,见她眼底红红似有泪意,不由疑心起来,“这是怎么了,仿佛有些闷闷不乐。”
宝钗忙捂着心口强笑道:“姨妈不知道,我素来有个病症。这是又犯了毛病,有些不适罢了。”
王夫人听了便道:“你母亲从前也与我说过,不是寻了个海上方,如今可配有?若是没有,只拿了方子去寻凤丫头,任是什么人参鹿茸也紧着你配。”
薛姨妈忙道:“那树下坛子里埋着呢,哪里就要现配,况且现配也配不得呢。”
王夫人忙问缘故,薛姨妈笑着给她说了冷香丸需的那些花儿蕊儿霜儿,把她听得啧啧称奇。
“却不知告诉这方子的癞头和尚是个什么来历。”王夫人叹一声稀奇,又问:“给的那两句箴言,可有些用处?”
薛姨妈便命宝钗取下衣内戴着的金项圈,对王夫人道:“什么用处不用处的,听着吉利给她戴着玩罢了,也不惜这几两金子。”
宝钗略迟疑一下,还是让莺儿帮着取下。王夫人接过细瞧,看那金灿灿项圈下坠着个莹润宝气的璎珞,一面上錾“不离不弃”,一面又刻“芳龄永继”。
“哟!这与宝玉那玉上倒似一对儿了。”
很快到了二月十二这日。因是花朝节,春光正好,园子里各处的花草都生得葳蕤明媚,煞是喜人。
黛玉才起了身,雪雁紫鹃两个便贺她芳辰,主仆笑闹着洗漱穿戴好,小丫鬟便报:“宝二爷来了。”
悟空踩着粉靴踏进来,瞧黛玉出落得越发脱俗,便嘻笑道:“今儿你生辰,园子里花花草草都捧林姑娘的场,开得比寻常更艳丽。”
黛玉嗔他一眼,还是携手出了房门:“花朝节本就如此,哪是为着我。”
贾母正揽着湘云说话,由着她们请罢安,并不留多坐。
派了鸳鸯去厨上盯着宴席,她又嘱咐道:“你们姊妹一处玩闹,我向来是不拘着的,只一条,不可饮酒。”
众人笑着应下,一齐拥着黛玉往她院里去。
湘云来了几日,与黛玉宝钗已混个囫囵熟。她性子活泼,到了黛玉院里便带着小丫鬟们布置起来。
姐妹们看她忙得热火朝天,也跟去掺和,一时笑闹吵嚷不休。凤姐处理完家事,领着平儿去凑热闹,进门就是一通打趣:“还没进门就听着这里头欢声笑语,到底是新鲜小姑娘呢,笑着都比我这人老珠黄的好听!”
宝钗拉着她问:“可带了寿礼来,若是没有,可不许进这院子。”
“哪敢不备着礼呢!”凤姐一甩帕子,让她们看平儿。
平儿捧着托盘,里头放着两套衣衫,又有一副翠玉镯子。
黛玉便有些羞怯:“凤姐姐也太厚礼了些,又不是整生日,哪需这个阵仗。”
“虽不是整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