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铁先生指尖灵活地转着匕首,寒芒一闪一闪的。
他的武功已经恢复大半,对付一个温酒酒绰绰有余。
温酒酒甜甜地笑了起来:“我当然不会这么傻,有璎珞这个前车之鉴在,我从决定与你合作起,就知道你是一条随时会反扑的毒蛇。我送来的那些药,你用的似乎很开心,不知道‘缠骨丝’用的是不是也很开心呢?”
铁先生动作一顿,眼神微变:“你给我用了缠骨丝?”
“缠骨丝是烈火教的宝贝,铁先生在烈火教待了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更清楚它的厉害。无色无味,对付铁先生你这种人,再好不过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拿到缠骨丝。”铁先生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日日与傅尽欢在一起,可随意出入他的红尘渡,就连他的密室我都进过,小小一味‘缠骨丝’罢了。‘缠骨丝’是烈火教的秘宝,我出身苍穹派,如果不是傅尽欢把‘缠骨丝’给我把玩,我又是从何处得知。当然,你可以选择不信。只等三个月后,‘缠骨丝’发作,你便知我的话是真是假。”
“解药拿出来!”眼前黑影一闪,铁先生已掠至她身前,眼神凶狠地扣住了她的脖子,“否则杀了你。”
他如此态度大变,是因他赌不起,“缠骨丝”是剧毒,服用过后,三个月后若无解药,必定全身经脉逆行而死。
此毒十分厉害,就连医仙谷的人都无可奈何,解药向来只在烈火教的传人手中。傅氏双生子兄弟二人性格迥异,任谁都看得出来,烈火教下一任的传人是傅尽欢。
好你个傅尽欢,平时端着架子,装作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居然如此儿戏拿“缠骨丝”这种秘宝给温酒酒把玩。铁先生气得咬牙切齿。
“反正都是死,黄泉路上有先生陪我走一遭,也算不枉此生了。”温酒酒脸色微微泛紫,艰难地喘了一口气,神情丝毫不显慌乱,反而笑得愈发快意,“铁先生如果执意丢下我,我迟早都是死,不如死在先生手中,也好过在傅氏双生子手中受尽折辱而死。”
“傅司南愿意娶你,他待你,并非你口中所言的折辱。”铁先生突然说了一句。
他日日躲在留仙居里,伏魔岛上发生的大事,几乎都知道一些,温酒酒与傅司南即将成婚的事,整个伏魔岛都传遍了。
“主子施舍下来的宠爱罢了。”温酒酒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真是一个没有心的丫头。”铁先生松开温酒酒的脖子。
他再次信了温酒酒。
他不得不信温酒酒,缠骨丝无色无味,药效极强,一旦发作,绝无回转的余地。他不通药理,此地亦无神医替他把脉,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赌。
他在烈火教潜伏十年,又在伏魔岛忍辱负重多日,岂能因一个臭丫头功亏一篑。
再等三个月。
三个月后他要这个丫头好看。
温酒酒笑嘻嘻:“看来铁先生是个明白人,那我们合作愉快。”
铁先生默了默:“从留仙居到海边这段路需要傅氏双生子的通行令,若我一人,杀过去便是,带着你,连大门都撑不到。”
“通行令我有办法拿到手。”温酒酒胸有成竹。
时间很快又过了两日。
这两日温酒酒没去碧落海,傅司南也未派人过来找她。
他在生她的闷气,这在温酒酒的意料之中。
对于傅司南来说,她本就是一件礼物,他大发慈悲愿意娶她,给她名分,已经是他的娇纵。
她居然蹬鼻子上脸,给他脸色。
这伏魔岛他才是真正的主人,他晾她几日,她想明白了,自会乖乖回到他身边。
到那时还不是任他搓圆揉扁。
太阳沉落西山,一缕斜辉穿过花厅。温酒酒站在廊下的余辉里,喊道:“小桐。”
小桐小跑过来,站在台阶下:“姑娘。”
“去一趟红尘渡,问大公子要几坛子梨花白过来。”温酒酒这边要什么东西,都是得经过傅尽欢同意的。
小桐一愣:“姑娘,您要梨花白做什么?”
“喝酒。”温酒酒抬手将鬓边的发丝撩至耳后,面露几分消沉之色。
这几日她都是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小桐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传言,传言说,温酒酒恃宠而骄,与傅司南大吵一架,在这之后,傅司南就冷落了她,连婚礼事宜都暂停了下来。
小桐心底有些幸灾乐祸,开开心心地入了红尘渡,将温酒酒的吩咐一字不露地禀告给傅尽欢。
傅尽欢坐在窗前,正在看一本棋谱,闻言皱了下眉头:“十坛梨花白?”
小桐颔首:“姑娘是这么说的。”
“她要这么多酒做什么?”
小桐恭声回道:“姑娘说,自己喝。”
傅尽欢的脑海中蓦地浮起温酒酒说过的一句话——“我叫酒酒,酒量比旁人好。”
原来是这个好法么?
傅尽欢沉默片刻,唤道:“小环。”
白衣侍女走了进来,等候他的吩咐。
“去酒窖搬五坛梨花白,送去留仙居。”傅尽欢只给五坛,并非他多么小气,温酒酒再能牛饮,他也不能由着她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