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马车里的赵锦钰,“!”
这个他是真没想到!
花魁其实也摸不准是谁的,毕竟他那个月里又不可能只有一个恩客。
大夫说这孩子至今有三个月,花魁自己推算一下,才发现应该是正月有的。
他本来瞒得极好,自从知道有身孕后,花魁就在想着怎么离开花楼以及躲避接客。他佯装染了风寒,爹爹也是关心他,竟让他休息了大半个月。
昨日见他迟迟不好,又花钱请大夫过来。
花魁没有办法,这才说了实话,只是得知他有身孕后,爹爹公事公办要他流掉孩子。
若是这次把孩子打掉,他以后很有可能不会再有身孕,这辈子都没有属于自己的骨血了。
两人从昨天闹到今早,就在爹爹准备逼他喝药的时候,花魁跑了出来。
花楼老板又抽口凉气,脸色难看起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厉声道:“人家已经跟国公府赵家定亲,怎么可能会娶你!你老实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若是不说实话,将来出事我可不护你!”
到底是花楼老板,消
息也灵通些。
花魁眸光轻颤,没想到自己的谎话这么快就被拆穿,这才瘫软地坐在地上,颓然摇头,“我不知道。”
“想来也是,你怎么可能知道,”花楼老板直起腰,垂眸看他,“别哭了,看在你也算我半个儿子的份上,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休息。回楼上把药喝了,凉了更难喝。”
花魁哪里愿意,他挣扎着起身要往外跑。
他是铁了心想要个孩子,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是他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花魁这些年存了不少银子,足够自己跟孩子下半辈子生活了。只要他离开京城,换个没人认识他的小地方,他便是干干净净的父亲身份,孩子也不会受人白眼。
他也想清白的活着,如今这孩子就像是上天给他的最后机会,他怎肯放弃。
花魁连未来都构想好了,哪里想再过以前的日子。
就在花楼老板准备不留情面找人把他拖回去的时候,钛白从车上跳下来。
他掂着手里的钱袋子,走过来笑盈盈跟花楼老板说,“开个价,这人我要了。”
花楼老板跟花魁都是一愣,两者权衡之下,花魁还是选择躲在花楼老板身后。
两人到底有多年的情分在,花楼老板怎么着都不会要他的命,但面前这个陌生的小公子帮他赎身有何目的,便不好说了。
“你怎么这样嗳!”钛白叉腰,“我是在帮你。”
“只要你帮我家小公子做一件事情,我们便帮你赎身以及送你出记京。”钛白举手发誓,“我以国公府赵家的名义起誓,若敢说谎,天打雷劈!”
国公府赵家?!
花魁吓得脸色苍白,猜测对方可能是听到他俩的对话了,连忙摇头,“我不认识什么国公府的人,我跟谁都没关系,这孩子更是跟国公府没有半分牵连。”
花楼老板也说,“刚才他哄我呢,说的话做不得真,小公子还是把钱收回去吧。”
“不是要你的命,”钛白皱眉,觉得解释起来怎么这么麻烦,“我若是真想为难你,何必自报家门?”
钛白道:“你想清楚,是留在楼里一辈子,还是博一个机会,你自己权衡。”
花魁犹豫起来,最后还是想争取一下。
见他实在执迷不悟,花楼老板狠狠地睨了他一眼。
花楼老板报了个数,等钛白掏银子给他。
“五日后是你爹的忌日你没忘吧?”花楼老板睨着花魁,微微眯眼,“到时候你自己回来烧纸把他请回去,我这楼小,供不起你也供不起他。”
他道:“你要是敢不过来,我可报官将你爹的牌位扔出去!”
花魁微顿,怔怔地看着花楼老板,眼泪就这么落下来,低头连连点头,哽咽出声,“好,我知道了。”
他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哪里有什么生父的忌日跟牌位。
花楼老板这么说只不过是不放心他跟人走了
,故意出声威胁。一旦他五日后没有音信,花楼老板就会去报官。
这话,是说给钛白听的。
钛白哼哼,把银子数出来递过去,“我家小公子对男子极好,遇见他是你的福气!”
花楼老板伸手狠戳花魁脑袋,“糊涂死你,我看你将来活不下去还是得来找我。”
他收了银子亲自送花魁离开,两人跟着钛白走到赵府马车前面,钛白也没阻拦。
这短短的一小段距离,花魁走得是提心吊胆,既怕钛白不是国公府的人,又怕钛白是国公府的人。
反观花楼老板,看见马车标识以及露出脑袋的赵锦钰后,毫不留情把花魁留下,揣着银子走了。
“别怕,我又不吃人。”
赵锦钰长得讨喜又可爱,正经说话的时候就是个活泼俏皮的小公子,一点都不吓人,“找你帮忙办点事情而已,事成之后,我帮你换个身份送你出京。”
花魁眼睛亮起来,随后又有些迟疑,试探着问,“凶险吗?”
他又没有别的本事,如今还有着身孕,如果过于凶险,他可能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