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就你阿姐那性子,肯定收不到这么些。”
谭柚也没想到自己会收到这么多。
既然谭柚有书了,谭母也不打算耽误她休息,毕竟明天事情繁多,谭柚需要养精蓄锐。
“柚子,”谭母走之前,还是绕过桌子走过来,伸手抱了抱谭柚,“你记住啊,不管是娶夫了,还是将来当娘了当祖母了,你啊,都是娘心里的小柚子,遇着事都能找娘。”
谭母抚着谭柚的背,吸着鼻子说,“娘找我娘也就是你祖母,给你解决麻烦。”
天下都是母亲好。
谭柚想笑,“那我为何不直接找祖母?”
“让娘有点存在感,多少显得我也是有点用的,比如我娘就特别厉害,”谭母笑着搓了搓谭柚的脸,“那我回去了,你别熬夜看啊。”
谭柚眼皮抽动,知道她指的看什么,笑着说,“我知道,您睡吧。”
“嗳。”谭母回头看屋里烛光通明中、将桌上书挨个收起来的谭柚,心里宽慰自己,谭柚就算娶夫了,也是她女儿,以后她不仅不会少一个女儿,还会多半个儿子。
她应该是赚的。
可哪怕这么想,谭母还是好难受,走一路偷偷抹了一路的眼泪。
“将来路那么难……”谭母吸着鼻子,“哪有当谭府一小姐舒坦啊。”
“我不是舍不得,我就是,就是心疼。”心疼谭柚肩膀还稚嫩,就要担起谭府,担起朝堂。
娶了长皇子就意味着踏足他跟皇上之间的争斗,谭柚在谭母眼里还是个小柚子,她哪里舍得呢。
谭母跟身边丫头说,“别劝我,让我难受一会儿。”
她哽咽着道:“我今天哭完,明天阿柚进宫接亲我就不会哭了。”
“毕竟明日那么多人,我娘跟阿昀和阿洲都不哭,就我自己掉眼泪,多丢人。不知道的还当我嫁儿子呢,以后我可还怎么好意思回京。”
丫头,“……”
丫头也不多劝,只默默陪在谭母身边。
其实要她看来,府里的两位小主子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中龙凤,不管是谭学士谭橙还是谭翰林谭柚,两人出去不卑不亢从容有度,没一个人敢觉得她俩稚嫩可欺。
但在谭母眼里,两个女儿都是小孩子,只要有老太太在,连她自己在府里都是个孩子。在疼爱可靠的长辈面前,谁会觉得自己是个大人呢。
一夜过去,翌日清晨,谭府跟宫里都忙了起来。
跟谭柚不同,司牧身为皇室中人,需要早早起来祭拜祖宗,然后祈福,最后才是大婚。
先皇仙逝,司牧宫中嫡亲长辈只剩太君后一人。
临近婚期的前几天,太君后在皇陵那边还端着架子,跟身边老奴说,“他不亲自过来赔礼请我回去,我就不回去。”
太君后心想,司牧怎么着都会过来,到时候他拿拿乔,当爹的面子就又要回来了。说不定还能劝上司牧两句,让他既然成亲了,就不要总住在宫里,多不合适。
结果——
结果司牧根本没来!
他不仅自己没来,也没让人过来,像是根本就没打算请他这个父亲过去!
这可把太君后等傻眼了。
太君后茫然,“没有我,我看他如何跟宗室交代!”
司牧的交代是,“父君身体不适,怕染病给我,同时又觉得我成亲独留母皇在皇陵比较孤独,便打算留下来陪她。”
宗室能不知道他睁着眼睛说谎?但宗室依旧跟着他感慨,“太君后对先皇真是情深似海,不来……就不来了吧。”
反正影响也不大。
皇室中就这么现实,谁说得算谁说的话就是真的。
宗室里也不是没有老古板,板着脸说太君后不在这婚不能结。
于是司牧便打算让她们去皇陵亲自请太君后回来,至于太君后能不能回来不好说,但她们路上指定会出点什么意外。
他一拿兵权威胁,底下瞬间就没声了。
人都是利己的,顺着司牧有好处,逆着司牧会没命,就连太君后的娘家程家都知道怎么选择,何况宗室中人。
至于司芸,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可自从新政之后,她对司牧的事情是越发的不管不问,直接将婚事全然交给司牧自己准备。
她一面说着如果司牧有需要,她这个皇姐随时都在,一面表示她不喜欢麻烦事。
司牧笑着谢过她,随后宫中一切跟成亲有关的事情,全是他自己亲手操办。
既无父姐可依,也无姐夫相助,司牧就这么自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