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父亲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纪洵躲在温勉身边瑟瑟发抖,他和他和小伙伴被王秉通刀刮一样的眼神钉在门口,不得寸进。温勉瞥了房间里的人一眼,把纪洵他们拉到另一间房里:“他的确心情不好,所以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休息。房租我出,接下来几天还请你们换个间隔远一点的房间住。”
路过温勉自己的房间门口时,就像每一只被好奇心害死的猫一样,纪洵下意识的侧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
他瞪大眼睛又看了一眼,口齿不清的指着床上睡觉的王花花:“金、金屋藏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话音刚落,王秉通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就像什么东西被外力彻底粉碎之后发出的刺耳声音,仿佛在回应纪洵的话一般。
温勉皱着眉看他:“你在说什么?那是我妹妹。”
纪洵松了口气,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
他在看到漂亮姑娘的时候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是有理由的。
因为他的父亲——大名鼎鼎的浣剑门门主,是出了名的荤腥不忌。
每一个纪洵曾以为会成为自己小师妹的姑娘,最后都躺在了纪磐的床上,这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极深刻的阴影。
温勉没有动怒,自然也没对他的道歉有所表示。和纪磐同行的一男两女就更不会多说什么了,他们早就见识过了纪磐这一张嘴会招惹出来的麻烦。如果有一天他死因是说错话,没人会觉得意外。
他们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飞快的躲进房间里,其中一个女孩子虚弱的对着温勉说道:“真的打扰了,你去照看你的父亲吧,我们休息一会就好了。”
等温勉转身离开之后,几个人面面相觑。
“……我们还要继续跟他一起组队吗?”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温勉。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队伍里的青年摸着下巴皱着脸回想,“我们早上出门去了山里,魔修的人影都没看到一根。他没跟我们出去,然后等我们回来的时候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个父亲和一个妹妹。”
“你们还记得我们听说过的有关于那个魔修的传言吗?”他环顾一圈,看着自己的同伴,“也是一个受了伤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
“也不只有这一种猜测吧……”纪洵突然犹豫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他之前跟我说,他老家在翮州。这里离翮州已经很近了,突然碰上亲戚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他连他家住在哪里都告诉你了?”一个姑娘挑起眉,“我们莫家也在翮州,他有没有说自己叫什么?”
——温勉一直都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这也是他难以得到信任的原因之一。
纪洵说:“他告诉我他姓温。”
家在翮州的姑娘名叫莫七七,她闻言回想了一阵,突然一个激灵面色悚然:“——姓温!他是温家人?!”
碰巧的是,在短短不到十二时辰的间隔里,又有另外一个人光明正大的对着温勉问出了这个问题。
当时他们已经走在进入翮州的官道上,最靠近的一座城池是翮州境内与茉城毗邻的平城。众所周知平城的温家早就在八年前被灭门了,理论上全府上下无一活口,结果现在突然之间冒出来一个自称姓‘温’的温勉,还带着一个气势汹汹的‘老父亲’和除了吃就是睡的‘妹妹’。
莫七七年纪不大,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件在当年算是惊天血案的惨事,她的长辈们对温家讳莫如深,从来不肯多提一个字。温家早就成为了翮州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禁忌。
现在这个人突然冒出来,难道是温家复仇归来的冤魂吗?
莫七七心有疑虑,干脆怂恿着纪洵他们继续和温勉组团前进,反正她家族也在翮州,遇到了危险还可以求助。基于同样的理由,纪洵也没有反对,剩下两个人拗不过他们,又不想现在脱队,只好无可奈何的顺从下来。
敢于当面询问温勉名字的人是王秉通,也只有王秉通,换做是支涿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老老实实闭紧嘴巴,再好奇也拒绝多说一个字。
“你姓温?你是温家人?”
他们对话的时候避开了纪洵他们,支涿领着王花花像堵墙一样严严实实挡在中间。温勉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家师父一眼:“你不是我爹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王秉通道:“爹和你娘在你幼时失散,你随了你娘,谁知道她给你起了个什么名字?莫不是温狗蛋?”
“……”
时隔八年,兜兜转转,这个名字居然还能再次和温勉联系到一起。他不禁开始怀疑王秉通根本是故意的。
他并不是很介意自己师父无能为力时的那点恶作剧,但是支涿显然很介意,白色大猫扭过头眯起猫眼,身上元婴期的气势瞬间笼罩在王秉通身上。
这样的对手我全盛时期的时候能一口气打十个。
不受控制的膝盖一软、踉跄一步差点跌倒在地上,王秉通咬着牙站直身体,扭曲着面孔呲出一个冷笑。
“行了,谢谢你。”温勉温和的拍拍支涿的肩膀,然后他笑容微冷的对着王秉通说道:“我劝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