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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加上之前准备材料,后续打磨什么的,时间就更长了。
不过因为是分步制作,所以每天工作量并不大,苍木完全在闲暇时制作也绰绰有余。
材料成本也很低,贝壳是拜托附近的孩子们帮忙捡到的,报酬为甜甜花中提炼的糖果,即便如此他们还觉得是自己占了苍木姐的便宜。
打磨用布料,除了费时费力没缺点,附近就有漆树,医用来包扎伤口的边角料纱布,木胎是附近的一个木匠的赠礼,苍木救了他的孩子。
那孩子因为和伙伴们比赛生吞浆果而噎住,还好情急之下,苍木想到海姆立克急救法,硬是把呛住的给颠了出来。
她头一次上手,没敢做多,统共制作5件,分别是一个喜鹊绕枝的首饰盒,三只花纹各不相同的黑底描金盘子,以及给梅的一支新簪子。
之前那根花纹全无的赠品簪子未免太朴素,虽说梅无论如何都漂亮,但苍木还是更偏向珠光宝气的审美。
梅对两支簪子一视同仁的欢喜,因为在他眼中,这两支都是苍木送给他的礼物,仅此而已。
苍木甚至怀疑自己就是随手折个树杈,这小笨蛋也会同样珍惜。
这也太好骗了吧!苍木又开始忧心忡忡,桂木太善良,梅太单纯,她深感自己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操心人。
三只盘子交由定期来踏鞴砂的商人,对方看着盘子啧啧称奇:“你自己做的?看上去不像稻妻风格,倒像璃月那边的手法。”
说不定伪装成高档的外国货售价会很不错,商人刚想拿乔杀价,就被苍木一语击中了要害:“东西是我做的,你要出一次性的价格,还是长期合作的价格呢?”
言下之意,你是低价坑我一笔只做这次的交易,还是高价换来长期合作。
看来对方年纪虽小,却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商人讪讪地将应得的摩拉递交给苍木,又等她挑了些东西离开,才忍不住将那盘子拿出来细细观赏。
真是漂亮啊!虽然风格不同,但这样美丽的东西,总会有人喜欢的。
商人高高兴兴地挑着担子走了,另一边的苍木则抱着首饰盒,拉上梅去参加婚宴。
首饰盒是给女方的添妆,虽说她不懂稻妻和婚俗是否和地球一样,但这类乡下的穷苦地界,规矩不多,也并不那么看重。
苍木送的这件首饰盒,已经算是赠礼里相当贵重的了。
婚礼流程被简化了很多,村里最有威望的老人担当着主事人的角色,让新婚夫妇站在鸣神神龛前,祈祷以后的生活安康,祝福家庭繁荣。
整个流程是安静的,因此也带有一种庄重感。
新娘是苍木曾经的患者,因为无力支付药钱,病好便常常来帮忙抵债,一来二去和苍木熟络起来。
苍木有意寻找一个接班人,如果她和梅去了璃月,这里的居民岂不是又要面临有病无医的局面了吗?
那些识字的孩子们年龄太小,再大点的便被父母一同拉去采矿,踏鞴砂对特殊矿石的需求量很大,矿工们常常没日没夜地开采,累死和被责罚的事情屡见不鲜。
不过新娘如今才17岁,苍木心里有些嘀咕,这么结婚生孩子未免太早,但她也清楚这话不能说,底层人民夭折率高,因此不得不将生育时间提前,用多生的方法来换取孩子数量。
这导致她回家的路上一直有些闷闷不乐,梅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按两人之间的习惯,便是询问的意思了。
“我很不习惯。”苍木的声音发闷:“我以为我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实际上还没有,这里的文明程度,对我来说,有些太……残忍了。”
她担忧的事情有很多,但眼下摆在面前的,必然是和自己有关的问题。
刚刚的新娘子由于是孤女的原因,前一个未婚夫两年前发烧不治去世,因此结婚时间还算得上晚……
“我不想结婚。”她紧紧握住梅的手,想从中汲取力量:“我不想和不认识的人结婚,生孩子,在这里过一辈子。”
可去了外面,假如真的去了璃月,她又能适应那里生活吗?
梅眨眨眼,她的面庞永远那么宁静祥和,苍木有时感觉她像一面镜子反射人们的喜怒哀乐,又像是天空上的一轮明月般疏离。
现在月亮握着她的手,苍木忽然感到一股无言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