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诧异地看她一眼,负伤出招,阮轻立刻反应过来了——
那不是燃冥,只是有着一副和燃冥近乎一样的面庞而已!
一道镇海符劈了下来,将阮轻和魔君的距离拉开。
魔君已经无力继续再战了。
他强撑着破损的身体,看了眼远处那个阮轻,再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这个,惨笑一声说道:“孤的族人,永生永世被镇压在海底,如今你还将他们赶尽杀绝……”
“你族残杀我族的时候,是否也想过手下留情?”阮轻避开他,一面寻找机会从他身上夺走镇海符。
但她万万想不到,魔君竟是已经看穿了她的目的!
他取出兵符,拿在手里说:“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想要兵符,对吗?”
阮轻:“!”他怎么会知道?!
“孤告诉你,”魔君冷笑着说,“你注定会得到它!”
他说话时的情和语气,仿佛认识阮轻很久了,也是第一次和她交手。
阮轻没有迟疑,立刻出手,但她始终慢了一步。
当着阮轻的面,魔君用尽全力,竟是直接将那张兵符捏成了粉,一把洒入空中。
“住手!!!”
阮轻冲过去,奋力从魔君手里抢回兵符,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两人一道摔在浑浊的浪里,往海底沉下去,接着再次浮上来——
兵符彻底被毁了。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你输了,”魔君凄厉一笑,吐出最后一句话,“当然,孤也败得一塌糊……”
*
阮轻回到三年后的临安。
此时天下门派已经从临安撤离了,云荆承诺会替她护着陆宴之,他果然说到做到了。
但阮轻却失败了。
她狼狈堪,身上都是伤痕,雷电的伤,剑伤,旧伤、新伤交错在一块,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穿到了三年前,却亲眼看着那张兵符在她面前被销毁。
这样的结果,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小主,停下来吧,”双双靠在她怀里,心疼地哭着说,“太可怜了……”
“是啊,掌门,”小狐狸给她上药,哭的一塌糊涂,抬手擦了把眼泪,“别再折腾了。”
“我想再试一次。”
经历第一次失败后,她脑海里只有这个
念头。
她要去十三年前,上一次魔族从甬都登陆的时候,魔君手里一定有兵符。
“带小奴去吧!”小狐狸激动地说,“这次小奴来保护你!”
“还有双双!”双双挺直莲茎,无比确信地说,“双双跟小主同生共死!”
“好,”阮轻摸了摸双双那只孤零零的莲花花朵儿,说道,“这事先别告诉十四。”
小狐狸眼泪一下子彪了出来,只因为不久前,云荆殿下也说了同样的话——
“我的事,先别告诉轻儿。”
*
十三年前,东海。
“你是谁?怎么来的蓬莱阁?”
拦在阮轻面前的人,正是林家二少爷,十三年前他因一念之差,导致海底魔族出世,席卷整个东海,而后十年便疯魔了一样,日日夜夜守在蓬莱阁眺望台,最后死在靳十四的剑下,终得解脱。
如今的林家二少,眉目间带着剑客的意气,却也缺乏稳重。
阮轻拱手,说道:“东海即将迎来一场浩劫,难道二少爷不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接下来会生的事情吗?”
此言一出,林二脸色大变,忙问:“姑娘贵姓?是怎么知道这事?”
阮轻想了想,回答说:“我姓唐。”
“阮轻”这个名字,十年后将会被无数人熟知,这其中就包括了少今日见过她的,因而她现在暂时不能用这个名字。
“失敬了,唐姑娘,”林二忙说,“还请上岛详谈。”
阮轻颔首。
“淮风!”林家二少扭头朝身后喊道,“去通知咱们爹,岛上来客人了!”
远处,八/九岁大的小孩正在练剑,闻言转过身好奇地看着阮轻,一双星辰般璀璨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仿佛坠入了冰湖,失神了一样直直地看着她。
阮轻绝对想不到,小时候的林淮风竟然这么乖巧,看上去还有几腼腆。
她弯了弯唇,冲他礼貌一笑,嘴角梨涡荡漾。
小林淮风脸蛋立刻红了,提着木剑朝她走过来,仰着脸看着她,软软地说:“姐姐,你好漂亮哇。”
阮轻禁莞尔。
*
阮轻来的时机恰好,就在魔族降临的前一天。
林家二少带她去见了一个人,此人被关在地牢之中,竟然是魔军将领——那位魔君大人?!
阮
轻诧异极了,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林家二少。
林二耸耸肩,说道:“我正是在为这事犯愁……”
阮轻低声说:“你关不住他的。”
林二脸色不太好看,垂着脸摇摇头。
他受到魔君蛊惑,将他从海底放了出来,如今只能暂且关在地牢里,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阮轻走到地牢面前,小狐狸从她口袋里钻了出来,“嘭”地一下炸成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