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剑柄手把弄着那只刚系上去剑穗,指尖缠绕着穗子,复又松开,他嘴角挂着得意笑,下巴抬了抬,指向岸边,“陆公子,请回吧。”
陆宴之一步一步下船,脸色灰败。
他年少成名,一世顺遂,鲜有如此挫败时候。
也许他应该彻底狠下心,已经下定决心事,就永远不要回头。
可他无法,在阮轻说出“恩断义绝”时候,在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星照门时候,在宋长老扔出那枚暗器时候……他无法做到,彻底放下阮轻。
日光渐薄,陆宴之孤身一人站在岸边,久久地凝视着船只离开方向。
他许是,有一点后悔了。
阮轻说,曾将他视为英雄,钦佩过他,迷恋过他……
迷恋。
陆宴之努力地回想着,寻找记忆里那双清澈而热烈眼,寻找过去那个崇拜他小姑娘,寻找初见时那个活泼假小子……终究,只得到了一双厌恶、冷淡眼,冷冷地说:“你滚。”
“我不要你东西。”
“陆宴之,你够了没有?”
她话一遍一遍地在他脑海里回荡,陆宴之胸腔中一阵阵地抽痛,他心乱如麻,脚步蹒跚,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蹲在地上喘着气。
他送走了阮轻,逼迫她和陆家恩断义绝。
他像个赌徒,将阮轻一辈子幸福,赌在了林淮风身上。
压下注那一刻,却已经开始后悔了。
黄昏时下起了小雨,钱塘江水巨浪滔天。陆宴之缓慢地从地上起身,一时间,胸腔中剧痛无比,两眼开始发昏——他心疾发作了!
陆宴之死死地按住心口,挪动脚步,顿时膝盖一软,整个人从岸边摔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