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然双眼突然就布满了血丝,她紧锁眉头看着他,“那你愿意吗?”
陆南承表情莫测,“我也只是做梦,未必是真的。”
沈秋然目光清冷,“如果是真的,你愿意吗?”
陆南承抿唇,如果是真的,他当然愿意!
可是不等他回答,肖宇然这个显眼包就抱着一堆野菜回来了。
他像邀功一样,冲到陆南承面前,“营长,我们中午吃野菜糊糊吧?这野菜新长出来的,可嫩了呢。”
沈秋然弯身,把竹碗捡起来,讥讽地扯起唇角,陆南承没有回应她,她就当他是不愿意把肉身还给原主。
也是,谁不怕死?
就算像陆南承这样身份的人,也怕死吧?
就算不怕死,谁不想好好活着?
沈秋然黯然地想,要是她这具身体的原主回来,她可能也不愿意呢。
陆南承往她看过来,刚好看到她嘴角这抹讥讽的冷笑。
他蹙了蹙眉,她是认为他不愿意吗?
这时候。谢护士和叶护士也回来了,这个话题不宜继续说下去。
谢护士和叶护士想到明天就可以回京,她们都很开心。
她们也去找野菜了,雨水过后,有些干木材还长出了一朵一朵的黑木耳。
她们摘了回来,新鲜摘下来的木耳洗干净炒熟,口感很脆,要是有猪肉,放点猪肉炒,那味道简直了!
叶护士把木耳捧到沈秋然面前,她看沈秋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崇拜,“沈医生,孕妇吃木耳有营养,中午我炒给你吃?”
沈秋然回叶护士一个微笑,“你知道这里的供销社吗?去看有没有肉买点回来……”
文铜来的声音插进来:“猪肉!两条又肥又大的五花肉!”
他大摇大摆地走回来,手里果然提着两条五花肉。
谢护士和叶护士看到了后,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们围上文铜来:
“中午吃一条,晚上吃一天,明天我们就起程回京。”
“五花肉炒木耳,炒野菜,光是想着一会儿闻猪肉味我都觉得饿。”
文铜来笑道:“两条五肉花都放在中午吃,一条炒菜,一条切片爆炒后,焖猪油渣饭,可香了。”
叶护士咽了咽口水,“是香,可这样吃,会不会太浪费了?”
昨天吃了竹筒饭,费了不少米,还吃了一只野鸡跟一棵大白菜。
今天又吃两条五花肉,要是猪油渣焖饭,他们六个人吃,也是要吃很多米饭的。
他们这两天吃的粮食,放在其他村民家里,都够半个月吃了。
叶护士很有负罪感:“一想到我们这样糟蹋粮食,我的心就很过意不去。”
文铜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叶护士:“我们怎样糟蹋粮食了?你是不是对糟蹋两个字有误解?”
叶护士:“这两天我们天天吃米饭吃肉……别人家吃白菜吃野菜……”
文铜来:“那你中午自己去熬白粥吃野菜。”
叶护士瞪大眼看着文铜来:“……”
他们斗嘴间,有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警察同志过来对陆南承和沈秋然做了采口供。
似乎也是走走过场,问他们几个问题,在记录本子记了下,警察同志就走了。
这边的救援工作正式结束,他们今天都很清闲。
警察同志走后,陆南承不知道去哪里了,肖宇然和文铜来在忙着午饭的事,谢护士和叶护士坐在屋檐下聊天。
文铜来在煮着猪油,油烟味让沈秋然闻了有些难受。
想吐又吐不出来,胸口闷闷的,极是难受。
沈秋然就到附近去逛,透透气。
被泥石流埋没的三古村不能再住人,他们按照政府的安排,分别在方圆十里的村庄建房子住下。
他们被分到哪个村子,上次大领导过来时,就已经让各村的生产队队长安排好了。
他们建房子的钱,政府会划到公社里,公社再派给各生产队。
这个时候,各村庄都在开始建房子了。
沈秋然见到了抬木材的席一柏,他高大的身躯从一片树林走出来。
席一柏看到她,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沈秋然本想跟他说谢谢,谢谢他替她出了口恶气。
可是又怕自己的话说得不妥当,会给他带来麻烦,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席一柏走完,她才收回目光,她闻到了肉香味,肯定是从医疗站飘来的。
她这妊娠反应,时好时坏,胃口也变得很奇怪。前一分钟喜欢吃这个东西,等到她拿这个东西过来后,她又想吃那样东西,把那样东西拿过来,她又想吃另一种……
有时候很喜欢吃肉,有时候闻到肉的味道就想吐……
这两天清闲下来,她休息很足,应该不会有啥妊娠反应才对,可现在闻到油烟味会犯恶心。
明明昨天喝鸡汤,吃竹筒饭都没问题——
她转身,想往远点的地方走去,看来今天中午的猪油渣焖饭是没有她的份儿了。
没走多远,看到陆南承从一座山头走下来。
他的步伐稳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