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分钟后,沈秋然已经冷到快要晕厥。
她动了动被埋在泥浆里的脚,都冻麻了,她好想进空间里暖一暖。
可陆南承又在,她把这些怨气都发在陆南承的身上:“你能不能大喊他们过来?”
陆南承见她嘴唇越来越紫,也不敢再待下去,怕这样下去,她腹中胎儿不保。
他仰头大喊:“肖宇然——”
回应他的,是几只乌鸦的呱呱声。
沈秋然:“……”
“上去,我一定惩罚他们负重八公里!”陆南承握了握拳。
沈秋然磨牙反驳他:“负重八公里对你们来说不是小意思吗?”
陆南承:“……”
他看着她,半晌才问:“要不要过来,我抱你?”
沈秋然瞪他:“你想占我便宜吗?”
陆南承黑脸:“我不是想占你便宜,我是怕你身体受不了,男人的体温要比女人的高,我抱你起来,你双脚不用碰到泥浆,我的体温还能温暖你,你就不会这么冷。”
说得好有道理,可她不要!
沈秋然一脸的拒绝。
真怕他会抱自己,她身体本能地往后退。
淹没在泥浆的双腿却像被粘住,她后退时,上半身后退了,下半身没有后退,导致她身体不平衡,眼看就要一屁股坐下去。
陆南承倏地伸手过来拽住她乱挥的胳膊,再把她往前一拉。
他身体在往前移一步,她就这样跌入了他的怀里。
猝不及防地,鼻头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她火气倏倏倏地窜上来。
她抬头,杏眸喷着怒火看他。
想骂他,可是想到要不是他拽住她,她现在可能要沉入泥浆里了。
陆南承低头,深沉的眸光对着她的视线,性感的喉结动了动,“以后醒目点,长点心,当医生救死扶伤自然是好,但没一点警惕性,傻乎乎地听到哪里喊救命就冲上去,只会害了你自己。”
沈秋然一听,心口一痛。
同时还感觉有两只巴掌在她脸上“啪啪啪”地打着,让她苍白的小脸顿时就热了起来。
她难过了一阵,然后红着眼眶瞪着陆南承:“我怎么知道章雨和丁兴桂会算计我!他们听到沈金铭医生要收我为徒,就想砍了我的手,不让我的手拿手术刀,这样沈金铭医生就不会收我为徒了。”
“这段时间在这里救人,他们也表现得很好,为人也算亲和,谁知道他们心里这么阴暗,他们脸上又没有写着坏人两个字,我总不能每遇到一个人都要花时间花精力去摸清是不是坏人吧?况且章雨是真的食物中毒,谁又知道他是故意让自己中毒的。”
沈秋然小时候就听外婆讲过几十年代的人和事。
其实并不是所有这个时候的人都朴素。
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有坏人。有些人吃不饱,穿不暖,就很容易走上偏激的路;这个时候的人很饿很穷,但除了上工,就没什么娱乐,就喜欢八卦别人的事,无中生有,颠倒是非;婆婆打儿媳,丈夫打媳妇,重男轻女等也很普遍……这个时候不是没有坏人,而是通讯不发达,科技不发达,网络不发达,很多罪犯犯了罪一逃,就是十几二十年……
沈秋然越想越气愤,说到底她还是太傻了,轻信他人。
陆南承说得没错,是她不醒目,没脑子,她负气地道:“以后,除了到医院来看病的病人,我一律见死不救!”
在医院给病人治病,也会发生医闹呢!
“我好冷,你能不能叫你下属快点?”沈秋然打了一个冷战。
陆南承双臂稍微用力,抱紧她,希望她能暖和。
还真别说,被他这样抱着,她真的慢慢暖和了。
沈秋然也顾不上其他,她也没有再说话,垂下眼睑,等着陆南承的战友来救他们。
鼻端全是他熟悉的味道,闻着闻着,沈秋然又开始想起了他。
思念开始发了疯一样在她身上肆虐。
她极力忍住,才没有让自己落泪。
嘴里因为思念而喃喃出声:“陆南承,到底要怎么你才回来?”
听了她的话,陆南承心里像被针扎一样,说不出的滋味。
……
章雨和丁兴桂匆匆走下山。
他们后知后觉才感到害怕。
章雨声音有些颤抖:“她要是摔死了或被埋了,我们会不会被抓?”
丁兴桂瞪了他一眼:“你镇定点!我们一口咬死,你醒了后,沈医生就回去了。”
丁兴桂说这话也没多少底气。
因为还有一个谢护士,如果没有谢护士,沈秋然死了也没人会怀疑他们。
丁兴桂警告章雨:“你一定要一口咬定,你醒了就跟沈医生分开了。回城后,我们就去找沈老,求都要求他收我们为徒。”
他们走得很快。
走到一片树林时,踩了厚厚的树叶,两人一起打滑坐在地上,
一抬头,看到前方立着一具高大的身影,他们脸色徒然一变!
“肖宇然!!!”
肖宇然和文铜来提着两只野鸡回来,突然听到陆南承的河东狮吼,他们感觉整个山头都震了震。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