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刘氏用一个大竹篮子提着,亲自坐上车,非要送沈秋然回来。
沈秋然到家时,刚好是村民收工回来。
村里已经传开,沈秋然跟陈峰明去幽会了。
现在看送沈秋然回来的,不止陈峰明一个,还有一个老太婆。
他们很好奇这个老太婆是谁,于是他们停下来看八卦。
看到刘氏提着篮子下车,村民的眼睛,都盯着篮子看。
篮子上面是一把绿莹莹的空心菜,可空心菜
村民个个都在猜想:篮子里面肯定藏着好吃的。
有人好像还闻到了腊肉的味道——
沈秋然抱着大宝小宝跳下车,刘氏笑呵呵走到她面前,“你是我家大恩人,以后逢年过节,我都要来串门,你是跑不掉的了。”
相处一个下午的时间,沈秋然发现刘氏是一个心直口快、敢做敢当之人。
虽然年纪大了,但她跟她很聊得来。
她的儿媳梁素珍是一个善良热情的女人,所以即使之前生了六个女儿,刘氏也不会对梁素珍有半分嫌弃,还很开明地让梁素珍不要生了,可梁素珍非要生个儿子。
在这个时代,像刘氏这种开明又豪爽又善良的婆婆真是少见;尤其是在农村,要是前两胎都是女儿的话,不说做婆婆的,老公都会开始嫌弃了。
沈秋然笑容灿烂,陈峰明算得上是她的第“一个大客户”,他们热情,她也热情,“保证不跑,大娘进屋,熟悉熟悉我家。”
“这围墙是刚砌的吧,我都闻着黄泥味了,这两间屋的泥砖是新的,刚刚建好的?在院子种菜啊?在院子种菜好,不会被人偷,也不会被人踩,我家有萝卜种子,改开拿过来给你种,这竹椅织得结实,一看躺着就很舒服,自己织的?帮我织床,我付钱……”
刘氏一边进屋一边环视着沈秋然的家,嘴里叽叽喳喳说过不停。
陈峰明跟在刘氏身后,国字脸挂着憨憨的笑,自从儿子生病,他就没见过母亲笑得这么开心过。
现在儿子病情有好转,母亲开心,他开心,全家都开心。
陈峰明这张国字脸,不笑的时候,样子很凶很凶,笑的时候,样子又很憨很憨,村民看着他,一愣一愣的。
听他们的话,这个男人不像是沈秋然的姘头啊。
陆南承听到大卡车的引擎声,就已经从屋里出来,待他们进屋,他礼貌地招待他们。
“峰明已经跟我说了,你是位大英雄,我刘金凤这辈子谁都不崇拜,唯独就崇拜像你这样的大英雄。”
“秋然又救了我孙子,是我家大恩人,你们夫妻这份情,我刘金凤躺进棺材都会记住,这篮子东西,是谢礼,你们得收下。”
刘氏打量了一下英俊的陆南承,嘴里巴拉巴拉地说着,眼里全是对陆南承的赞赏和慈祥。
她把手中的篮子塞到陆南承手里,陆南承提着,沉甸甸的,里面肯定装了不少东西。
“大娘,陈大哥,坐下喝杯水。”沈秋然拿出陆南承之前做的竹碗,给刘氏和陈峰明倒了水。
刘氏坐下,边喝着水边拉陆南承说话:
“你腿是怎么伤的?我听老一辈的兵说,部队有医生跟着的,你腿受伤时,医生没有及时帮你处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休假回来还是退伍了?”
“腿受伤后没能及时就医,受伤第二天送往医院进行了两次手术,但依旧没有康复。我这种情况在部队无法训练,也无法执行其它任务,我就申请回家休养,目前还没退伍,但我的腿一天不好,我就一天不回部队,跟退伍没什么两样了。”陆南承很有耐心地回答刘氏。
沈秋然在旁边默默地给刘氏竖起大拇指,她都没想过要问陆南承这些问题,刘氏却问得那么周到。
“你这种大英雄即便退伍回来,每个月也会有抚恤金的吧?要是没有,我三个儿子都是在镇上的轧钢厂当司机,你要不要也去当司机?”刘氏转过身,看着陈峰明问,“南承这样,能不能去当司机?”
陈峰明看着陆南承,“他是左腿受伤,开车的话没问题,但是遇到紧急情况,可能无法及时做出处理。”
“大娘,您有心了,部队每个月都会给我发放抚恤金。”陆南承客气地道。
刘氏听闻,放心了,“有抚恤金就好,这样两个孩子跟着你才不会挨饿。”
说完,刘氏欣赏地看着沈秋然,“秋然妹子很有本事,凭她的医术,也能赚钱养家,看着你们都有本事,我的心安很多。”
“我娘就是操心的命。”陈峰明见自家娘操心陆南承,就像操心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觉得有些尴尬,忍不住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大娘是慈祥,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慈祥的老人。”沈秋然由衷地道,她这话是站在原主的立场说的,原主自小到大,是没有遇到过对她这么慈祥的老人家。
大概聊了二十分钟,陈峰明和刘氏才离去。
沈秋然送刘氏出门,刘氏叮嘱她,“麦乳精你每天冲来喝,奶糖每天给孩子吃一颗,别太省啊,没粮食就到我家去拿,红薯芋头管饱。”
“到时候我就不跟大娘客气了,我会拿到大娘心疼为止。”沈秋然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