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有什么不敢的?之前,她还不是当着村民的面,给周章送吃的吗?还说喜欢周章呢。”
“也是,像她那样的女人,不拉去浸猪笼都不行,虎山村的名声就快要被她搞坏了,荡妇。”
……
李雪莲看向陆南承,村民的议论声很小,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沈秋然跟陈峰明离开后,他就若无其事地蹲在院里,拿着铲子松土。
她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她的表情很不好,因为她知道,沈秋然根本就不像村民说的那样。
陈峰明过来接她,是真的去帮他儿子治病的,但她没有向村民解释。
“回去吧。”李设见村民散去,他也没必要在这里停留,他看了一眼李雪莲,见李雪莲脸色难看,他道:“回去好好学习药理。”
李雪莲闷闷地点头,心不在焉地跟着李设回家。
现在没有人过来看病,李设坐诊的堂屋,平时除了他跟李雪莲,家里其他人都不准擅自进来。
回到堂屋后,李雪莲不甘地问李设,“爷爷,沈秋然真的会医术?”
都到了这个时候,李设也不敢一口咬定,沈秋然不会医术了。
他道:“她应该是懂医的,但是医术精不精湛就难说了,至少,她是比不上你的。”
“那是当然,我自小就跟在爷爷身边学习的,她就算是从小自学,也比不上我。”
李雪莲傲然地仰首,她一定不会让沈秋然超越她的,不仅是医术,而是各方面都不允许沈秋然超越她。
沈秋然并不知道,把大宝小宝带上,都无法堵住那些思想龌龊的村民,即便知道,她也不会放在心里,顶多是跟村民打一场嘴仗。
有车就是方便。
要走一个小时的路,大卡车十来分钟就到。
大卡车停在那座气派的宅屋门前。
陈峰明的母亲刘氏老早就在等候,听到引擎声,她小跑着出来。
看到下车的沈秋然后,她神情十分激动。
她上前,颤巍巍地握着沈秋然的手,连连开口,“小姑娘,那天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打你,我向你道歉,求求你一定要好好治疗我孙子。”
沈秋然看着刘氏,刘氏头发全白,身子却还很硬朗,双眼十分有神。
沈秋然低头,看了紧紧握住她的那双手,“我这个人是记仇,但也不会拿无辜的人开刀。”
刘氏点头,惭愧得要命,“我当时是太气了。”
沈秋然抽回手,对刘氏道:“想我原谅可以,杀个鸡招待我吧。”
刘氏一听,顿时笑了,“早就杀好了。”
沈秋然闻言,也笑了,眸色温润,“我进去看孩子了。”
陈峰明替她抱着大宝小宝,带着她来到他住的房间。
梁素珍在喂儿子喝粥。
见到沈秋然进来,梁素珍激动地起身,“神医,您来了!”
沈秋然汗颜,“别叫我神医,叫我秋然就好,也别您,我还很年轻。”
梁素珍端着碗,看着沈秋然,这次看沈秋然,竟然觉得她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沈秋然也没有别扭,直接走到床前,给孩子看诊。
“吃药的第一个晚上,他拉肚子了,当时吓坏我们了,我差点就要拿菜刀到虎山村找你。可他拉完后,说饿,想吃饭,我们赶紧给他喂饭,吃了饭后他就睡了,这一睡,就是睡到下半夜,下半夜醒过来,嘴里发出呓呓呀呀的声音,他说腹部痛,不过也没之前那样痛了,之前可是痛得哇哇大哭,怎么哄也哄不了,急死我们了。”
“吃药的第二个晚上,他的腹部还是有点痛,但也能睡能吃了,第二天醒来,精神明显好多了,吃药的第三个晚上,他说腹部还是痛,但能忍受,嘴里不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了。我这一看,你开的药是有效果的,得把你请过来给他复诊。”
陈峰明站在她身后,像个话唠一样,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
沈秋然也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听他讲完后,再给孩子号脉。
观察过孩子的舌头和脸色后,沈秋然起身道,“那个方子再喝两天,两天后再换方子,拿笔和纸过来,我把新方子写给你。”
梁素珍一听,赶紧放下碗,从木桌上拿出纸和笔递给沈秋然,“秋然妹子,我儿子患的到底是什么病?”
“急性无黄疸肝炎。”
“他是个孩子啊,怎么会有这种病?我们家族都很健康啊?”梁素珍始终不敢相信,她儿子患的是肝病,听说肝病会传染的。
“这种病起因很复杂,有可能是病毒感染,也有可能是自身免疫介导引起,不过以后你们得让孩子注意,不可喝酒,不可熬夜,不可操劳,饮食要清淡……”
沈秋然嘱咐道,然后在纸上写下新方子:生地黄2钱,桃仁,红花各1钱,牛膝3钱,当归2钱……
方子写完,递给梁素珍,“先抓5剂,吃完5剂我再来复诊。”
梁素珍拿着药方问:“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好?他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病没好之前,他能出去玩吗?”
“可以啊。”
“肝病不是会传染吗?”梁素珍提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