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殿门合上的同时,玄衣少年便出现在了暖阁内。
“闻祁。”虞归晏唤道。
方才若非明白了顾闻祁的示意,她便是冒着惹怒惠信帝的可能,也不敢独自出来。
顾闻祁神色凝重:“我检查过了,香炉里放了催.情的香料。”他目光沉沉地看向她,“药效很重。”
虞归晏哪怕明知道顾玄镜会动手,此刻听到顾闻祁的话,却还是忍不住白了脸色,她疾步走到香炉前,揭开了镂空雕花圆顶盖便要熄灭香炉,却听顾闻祁道:“我已换下了香料,无碍了。”
她心中却并未放松:“闻祁,他......认出我了。”
顾闻祁又何尝不知道,早些时日他便察觉了端倪,所以才会特意提醒闻清潇早些回京,但没想到闻清潇最后还是被惠信帝调离开了。
他看着虞归晏消瘦单薄的背影,静了静心绪,道:“我先带你离开。”
虞归晏也知道现下不是忧虑的时刻:“好。”
得到应允,顾闻祁走近虞归晏,在搂住她纤细的腰身时,他下意识地收紧了,视线往下,她那般乖顺地依靠在他身侧。
潜伏在顾闻祁心底的凶兽险些控制不住地破体而出。
一瞬间,他犹如触电般便要松了手,下一刻,他却又更加收紧了手臂。
他不想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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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息之间,两人便出了东暖阁,藏身在葱郁的林木与高耸的假山之后。两人微敛了气息,不多时便瞧见了顾玄镜走进了东暖阁。
虞归晏在那一刻忍不住收紧了手,眼底无数情绪翻滚,他真的不肯放过她。
就在她心中越发透凉间,只感觉整个人都被纳入了温暖的怀抱里,随之而下的是顾闻祁低缓却清晰的声音:
“没事了,都没事了。”
虞归晏阖了阖眼,回抱住顾闻祁,声线里满是疲倦:“闻祁,我很害怕,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她愚钝,乔老太君寿宴那次她因着闻清潇躲过了,这一次她因着闻祁躲过了,下一次呢?若是顾玄镜铁了心要与她纠缠下去,她又该如何?她能每次都这般幸运地躲过吗?
透过假山的缝隙,她清楚地看见方才进了东暖阁的顾玄镜离开了。看着那一袭白衣胜雪的身影,她眼底浮现浅浅的、连她也未曾注意到的恨意与憎恶。
她只是想过属于自己的人生啊。
那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身时,顾闻祁不由一震,垂了目光去看她,朦胧交错的光影里,她的眉目安然静好,他好不容易平息的心复又不受控制地疾速跳动。
少顷,他敛尽情绪,气息交错在她颈侧:“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回到镇南王府的。”
“谢谢你闻祁。”虞归晏轻声道。
良久,她已是缓了些情绪,便转了话头:“我嫁给闻清潇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这也是她方才明白过味来天机山一事后,一直顾虑的问题。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她从不否认她决定嫁给闻清潇的初衷不纯,可她还没有自私到要毫不知情的闻清潇来为她和顾玄镜之间的纠葛付出巨大代价。
她并非是觉着闻清潇不敌顾玄镜。可顾玄镜在暗,闻清潇在明,于顾玄镜要对付他的原由一概不知。仅此一点,闻清潇便吃了大亏,更何况其他。
听着虞归晏说出这话,顾闻祁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自与她相认开始,她便坚定不移地要嫁给闻清潇,哪怕他多次劝说也无果,如今怎地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他松开她,看她,而后便明白了她的想法,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软。
他的晏晏到底还是如此良善。
须臾,他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缓缓道:
“顾玄镜认定了你,就一定不会放过你。闻氏在名声上虽与顾氏齐驱并驾,可闻氏是清流门阀,权势根本无法与顾玄镜手中所掌权势匹敌,一旦顾玄镜发难,闻氏恐怕很难抵挡。”
“今上本就已是不喜闻氏在百姓中的名声比皇室更甚,不过是清楚闻氏清廉忠君而暂时没有动手,但若是再有顾玄镜推波助澜,闻氏处境只怕危矣。”
“齐王世子身患有疾,此次天机山之行,怕是也要损耗不少心力。”
他没有直接言明她嫁给闻清潇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仅是从侧面言明了其中利害,甚至最后以顾玄镜今次对闻清潇的动作结了尾。
作者有话要说: 人的本质仿佛是鸽子。
仿佛又在鸽你们呜呜呜
但是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早上起来突然收到消息补课。
先写一更,我看还能不能熬一更。
不能的话,明天一定补上,补不上我就变狗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