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
头一回离开妙蕊和绿竹这样久,见喜也怪想念的,妙蕊开玩笑说:“此番出宫陪你家掌印那么久,今日也陪陪我们呗。”
见喜心里挣扎了一下,横竖厂督就在那跑不掉,今日就睡在庑房好了,也省得来回折腾。
过午之后,见喜往颐华殿去了一趟,同怀安交代一声,等老祖宗回来,便告诉他今日宿在永宁宫。
厂督这几日定然也有不少要事忙活,说不准连颐华殿也没有时间回,料想也不会说她什么。
见喜就这样说服了自己。
夜晚绿竹搬来妙蕊屋内,见喜将自己的红木箱也带过来,里头不少从前在承恩寺的小玩意儿。
绿竹编的绿蝈蝈,青浦做的草戒指,都是**岁那会儿在山里闲暇的时候做的。
妙蕊自幼在宫中,从来没见过这些玩意儿,瞧着也新奇。
见喜从院子里掐了不少草叶进来,三人在连铺上盘膝而坐,又唤来隔壁的青浦,几人开始斗草。
见喜因力气太大,手里的草茎稍稍一扯就断,连输好几把,红木匣里的铜钱全都堆在了绿竹面前。
她不服气,还要再玩,绿竹笑说:“小见喜还有钱嘛,要输到裤子都不剩啦。”
见喜气咻咻地从袖中取出一串新亮的铜钥匙,“知道这是什么吗?”
几人的目光全都聚过来,且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见喜轻哼一声,眉梢一挑,等吊足了胃口,才叹口气道:“其实无甚要紧,就是颐华殿和提督府库房的钥匙罢了。”
“库房?!”
三人几乎是同时瞪大了眼睛,“那掌印所有身家岂不是都在你手中?”
见喜掸了掸手上的泥巴,扬眉道:“那是自然,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姑奶奶有的是钱,你们尽管放马过来!”
青浦一脸崇拜地望着她,“你本事忒大,堂堂司礼监掌印竟被你训得服服帖帖。”
妙蕊忙递个眼色示意她噤声:“别乱说,不要命了?”
见喜笑得神采飞扬,唾沫横飞,正得意着,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妙蕊搁下手里的草叶,奇怪道:“若是妙藕或者秋晴姑姑,也就直接进来了,什么人这会敲门?”
见喜跳下床,趿拉着鞋跑过去开门。
门外一个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见喜眨了眨眼:“怀安,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今晚不去颐华殿么?”
怀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疯狂挤眉弄眼地朝她甩眼色。
见喜一怔:“你眼睛怎么了?”
怀安又略略偏头,眼神往旁边瞟,见喜顺着他的目光好奇地望过去,浑身猛地一激灵。
“祖……祖宗?”
昏暗的宫灯
下立着一人,眉眼清冷,眸色漆黑,一身墨色织金蟒袍衬出颀长玉立的身姿,夜风吹得袍角猎猎作响。
可不仔细瞧,还真瞧不着。
见喜心中陡然一个踉跄,右手攥紧门框,恨不得抠几个手指印进去,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方才在屋里闭眼吹的牛,都被祖宗听到了?
没听到吧,隔这么远。
可是没听到的话,怀安会这样看着她?祖宗会绷着嘴角不说话?呜呜呜。
怀安将她的目光拉扯回来,“掌印说,让您将永宁宫的行李都搬到颐华殿去,您拿不了的,奴才帮您搬回去,实在搬不了的,横竖也没什么用,扔了便是。”
见喜:“……”
这才一两日没见,竟要她将所有的东西搬离,那岂不是生生死死都是颐华殿的人了?
见喜欲哭无泪,里头又传来绿竹的声音:“见喜,是谁来了?”
见喜灰溜溜地领着长栋进去,挺着脖子道:“我家厂督来接我回家,让我把东西都搬到颐华殿去,欠你们的,姑奶奶明日必定补上。”
那三人哪还敢让她补,青浦往外头瞥一眼,冷不丁瞧见那位老祖宗的身影,登时吓得魂不附体,扯着妙蕊的衣裳,牙关打颤:“方……方才……我是不是说老祖宗坏话来着?”
妙蕊低声说没有:“你没说坏话,你只说掌印被训得服服帖帖。”
青浦腿都软了。
见喜已将红木箱收好,又塞了两件宫装进去。
她东西不多,除了这一箱宝贝也没旁的。
怀安很自觉地将箱子搬起来,见喜同三人摆了摆手,大方道:“明日带小珍珠给你们玩儿。”
说罢蹦蹦跶跶地跑出去,众人偷偷侧目去瞧,平日里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东厂提督,竟然弯下了身。
而那小丫头,竟欢快地攀上了老祖宗的背。
青浦看傻了眼,哆哆嗦嗦地启唇:“我没看错吧,老祖宗背着她?”
妙蕊感慨一声:“看来咱们明个真有小珍珠玩儿了。”
……
见喜心虚地往他脖颈间蹭了蹭,“祖宗,我错了,我不该在旁人面前扫你的脸,也不该说大话,说你什么都听我的,您是堂堂掌印,我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您怎么会听我的呢。”
梁寒:“……”
他手中事务繁多,一天下来脚不沾地,东奔西走,本想着早些回来瞧她,没想到姑娘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