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我低声说着。
原来是这样。
是海祭。
这艘游轮,是它选定的祭品。
发呆的望着天花板,我避开他们的视线,咒灵坚持不懈的尖锐叫声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响起,脑子里也闹哄哄着,讥笑声,叹息声,古怪的低语循环着。
好烦。
今晚的计划应该是写完作业继续复习,后天就是学校小考的,考完试玲奈想去游泳,还有要参加的体育祭,五条老师夜晚继续带我去加训辅导,和忧太,惠去探店……我应该出现在上面的地方,而不是在行驶在冰川中的游轮上,成为祂的祭品。
不对。
我不是祭品,只是被邀请了。
我会活下来,一个人。
撑着墙站起来,刀尖划着地板,地毯被划成两半,我顿了下,换了个姿势小声说了句抱歉。
——“那个!”
成功施下帐,就算是成为咒术师也有天赋的女人不做门后的观望者,她跑出来手撑着膝盖,脸上的妆哭花了,双眸直勾勾盯着我,“它们会进来吗。”
“……帐不能维持太久。”
女人的脸色苍白下来,“手机也没有信号……那是什么东西,辐射变异的怪物吗,为什么有些人看不到。”
“先睡一觉吧。”我只能这样告诉她,“告诉他们,待在屋里不要出来,窗户拉上帘子,不要去看外面,反锁住门,用柜子挡住,听见任何动静,无论是谁敲门都不要开门。”
“尽力撑下去。”
“那你呢,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会帮我们吗。”
我沉默着。
“……我很弱。”
发烧后的喉咙一直都不舒服,宛如含进刀片一样。
“面对祂们,我只是一只蚂蚁。”
那些期待的目光灰暗下来,我垂着眼继续说,“请努力的活下去。”
“可是……”女人的神色惊慌,她看着我,声音轻下来,“你看起来好小,和我女儿一样大。”
我没有回答,转身离开,走廊很深,走了很久才看到公共电话,输入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空号,我拨出五条老师的电话,依旧空号,头抵着墙,打开留言功能,说出这里的坐标,说完后忍不住笑了下。
在大海上的坐标,就算是知道了也找不到人。
“系统。”
我抬起头,目光望着风壁后一张张苍白的人脸,扭曲怪异的身体,它们直勾勾的盯着我,诡谲的微笑。
“为什么会是空号。”
红日悬挂夜幕,我挂断电话,朝着驾驶舱的位置走去,随着越走越深,上面突兀出现血迹,一大片溅开墙上,天花板,地面,我脚步停下,足尖在漆黑中碰到了人类的身体。
半蹲下身,我扶起他的脸,是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穿着制服,船长吗?他的皮囊干瘪,头和脖子的连接处被劈砍的只剩下一点肉,毫不疑问,他已经死了。
系统的声音迟迟传达。
【时空紊乱,宿主可以理解为这里已经是折叠空间,并非原来的世界。】
“我会死吗。”我问,“积分用完,我会死的,对吗。”
【《无限逃生,我成为诡异本身》男主对宿主很感兴趣,他愿意为宿主还完债款并支付大量的积分,条件是去往他的世界,成为他的同伴。】
“告诉他,我拒绝。”
【男主表示很遗憾,他期待宿主做出选择。】
“静音他们吧,求你。”
【收到反馈,已执行。】
蚊子再小也是肉,这座游轮产生的负面情绪勉强够用,我推开驾驶舱,推门的动作受到了阻滞,另一具尸体躺在地上,他的腹部被掏空,地上都是碎屑。
注意力都在甲板,忽视了驾驶舱。
那么是谁在使用驾驶舱不偏航。
门内传来一声枪响,咒灵的嚎叫声刺耳,我霎那间踹开门,金发黑皮的救命恩人喘着气一手握枪,胸前的衣服被咒灵的利爪撕成碎片,伤口快速的溃烂,诅咒在他身上浮现出青紫的痕迹,船长死了,游轮在自动驾驶。
刚才的枪响是救命恩人搞出来的啊。
大脑发散性思考的同时,村雨穿刺咒灵,它发出无力挣扎后倒地,没过几秒消散的一干二净,只有被破坏的驾驶舱才能证明它的存在。
低级的咒灵拥有穿墙的特性,这就能说明为什么没有破坏的痕迹。
“……安室先生,你还好吗。”
翻出医疗箱的金发男人坐在地上扯着绷带缠绕胸前的伤口,脸上没有一丝痛色,看到我时眼神明显的发生了变化,世界观崩塌的那种迷惑感。
“……太玄幻了。”
他说。
“是的。”我干巴巴回答,硬着头皮安慰,“我也是一个月前才开始接触的。”
“外面有什么东西,从刚才起就很红。”
“不要抬头,不要去看!”我从来都没想过声音会这么冷,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大脑点了下,“看了不是变异就是变成疯子。”
“变异?”
我即答:“比外面的那些东西还要丑。”
我看向他,说道:“你的伤势最好还是回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