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出路,也是她改命的机会。
犹记得当时她同亲娘哭诉,痛骂威远侯欺人太甚,得来的也不过是一句“天底下的男人大抵如此”。
就算她不愿意出嫁,京中的其他贵女也会嫁,毕竟威远侯夫人这个名号的分量值得女郎们去冒险。
那时周氏心中满腹委屈,权衡之下还是咬牙嫁了。
她太渴望摆脱伯爵府带来的窘困。
只是遗憾,没落贵族的自尊被姜氏践踏得体无完肤。
成婚当夜,姜氏腹中胎儿有恙,威远侯急赶匆匆去了别院,让她独守空房到天明。
三媒六聘娶进门的正妻,竟叫她新婚之夜这般难堪。
不除姜氏,难消心头之恨!
一只麻雀不知何时落到窗台上,发出清脆的叫声,把周氏从往日记忆中拉回到现实。
她收起心中的不痛快,望着那只麻雀,轻声道:“活了这把岁数,我算是悟明白的,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
周二娘沉默,片刻后方道:“阿姐着实不易,这些年若不是有你撑着,我们这些妹妹们岂有今日的前程。”
周氏:“姐妹之间不说这些。”
周二娘严肃道:“七郎去了,阿姐得振作起来才行,咱们都吃过娘家软弱的苦,断不能让玉环她们受这般罪。”
周氏垂首,“你说得极是,唯有娘家强势,嫁出去的姑娘们才能在夫家抬头挺胸,我断不能因七郎去了便一蹶不振,还得替三娘和四娘她们谋算。”
周二娘:“阿姐明白就好,女子不易,我这个外人原是不该插手的,只不过四郎的生母与你到底不睦,养不熟的白眼狼,若将其放在身边,恐养虎为患。”
“我心里头有数。”
当年她容不下姜氏,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处理掉了,如今季玉书活生生走到跟前,岂能容他在眼皮子底下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