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源源不断的火枪供应,再挑选万余老弟兄,区区湖北算什么,圣国的光芒可以照耀到长江口。
……
火枪的齐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莲教徒们端着火绳枪,对准城头垛口。
只要清军露头,就射击。
这一次,他们冷静了,没有双倍装药。
清军立马用火炮,弓箭还击。
双方互有伤亡。
不过,洪教主的目的达到了。
城墙垛口,清军不敢肆无忌惮的探头放箭放枪了。
更多的白莲教老兄弟,抬着木排开始冲锋了。
他们冲到护城河边,把木排放进去,然后划着木排渡河。
汉水,白莲水军也开动了。
他们大肆鼓号,吸引清军注意力。
但民船不够坚固,只要挨上一发炮弹立马散架。
……
半个时辰后,
东城墙下,滩涂。
许多白莲教徒已经离开了木排,踩上了泥地。
刚架起云梯,就被滚木礌石砸散了。
而慢慢的,清军也发现了白莲教的打算。
用很多木排连接在一起,铺出一条通向城墙的浮桥道路。
“快,开炮,轰浮桥。”
张立勇急了,连忙召集炮兵。
白莲教的木排,越来越多。
有不怕死的,扯着铁链固定摇晃的木排。
许多凶悍的信徒,已经举着刀盾,扛着云梯,冲到了城墙下。
“砸,给我砸。”
青壮们也不露头,就抓着石块往下乱扔。
绿营兵们将烧热的金汁,往下倾倒。
飞流直下三千尺,烫到了惨不忍睹!
蚁附攻城!
大约是仅次于“易子相食”的残酷成语。
城墙上,血迹斑斑。
这一段护城河,已经失去了防御的意义。
被木排浮桥和填河给抹平了。
……
“教主,火候差不多了吧?”
“嗯。”
一名信徒,骑马离开。
先是令人整齐呐喊:“弥勒下凡”。
数千人齐齐呼喊,可在战场还是不够大声。
骑马信徒皱眉,要求再抬高分贝。
周围的几十个方阵,也加入了呐喊。
城中,民宅里的一群汉子,终于听到了。
“快听,城外在喊弥勒下凡,是教主约定的信号。”
“走,准备抢城门。”
一行人,急匆匆的出了屋门。
领头的一人穿着绿营号服,低头快速走路。
城墙下,一片混乱。
忙着搬运石块、滚木的,端着滚油上去的,还有来回穿梭传令的,抬下伤员的~
没人注意到这一队汉子。
只当是谁找来守城的,襄阳府的官吏还急着催促:
“快,快上。”
这群人一登上城墙,就瞅见了站在火炮旁指挥的督标副将张厉勇。
看盔甲就知道,这是条大鱼。
张厉勇恰好抬头,也瞅见了这群人。
他瞬间一激灵。
普通民壮是不可能有这般冷静和杀意的。
他立马意识到出事了,大喝道:“他们是教匪内应,快干掉他们。”
众人见暴露了,立即挥刀大砍大杀。
城墙上一片混乱!
城下的白莲教压力骤减,立马顺着云梯攀爬上来。
……
张厉勇喝令一员炮手,将火炮调转方向,对着正在厮杀的人群。
“开炮,开炮。”
襄阳绿营炮手握火把,犹豫不决,因为厮杀的人群里有同营袍泽。
随即挨了一刀,火把连带着断臂落地,血喷在炮筒上,瞬间被蒸发。
张厉勇捡起火把,凑到火门上。
一声巨响,霰弹把前面厮杀的人群全部清空。
官兵和教匪,一起血肉模糊!
那个炮手捂着断胳膊,剧痛跑开,一路大喊:
“武昌人杀襄阳人啦。”
“城破啦,还守个p啊,快跑啊。”
剧烈的疼痛和愤恨,让这个炮手做出了疯狂的举动。
他沿途大喊,形成了恐慌。
搬运石块的民夫一哄而散,城下烧滚油的衙役也跟着撒丫子逃命。
东城墙,一个举着刀盾的教徒踩上了城墙。
先登!
随即,他站在垛口大喊:
“襄阳城破,白莲万岁。”
随即展开一面旗帜,插在垛口上。
顿时,引来了无数人的欢呼。
欢呼声如同滚雷一般,响彻汉水两岸。
源源不断的信徒,踏上城墙,占据东城墙,随后四面城墙全部得手。
……
张厉勇则是在亲兵的保护下,且战且退,下了城墙。
逃入城中一处武库,堵门据守。
“大人,怎么办?”
“妈的,死守。多拉几个垫背的。”
作为督标副将,他还是颇有本领的。
聚拢了残余的200多号兵,临时加固了武库大门,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