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想控制住那种随着车身的摆动、想要小幅收放油门本能,车手却必须具备对自己能力的绝对自信。
通过SS1那惊艳世界的四连跃、就充分证明了自己在冰雪路面上的绝对主宰里的藤原拓海,这次更是丝毫没有吝啬在最后几轮SS赛里省着使用、才保留下来的充足轮胎性能。
他毫不客气地将Yaris的性能压榨到了极点,在这短短的几公里表演赛段中,用尽了轮胎的最后抓地力,并且将状态精准地维持在了极限边缘。
当他一个人跑的时候,旁人只会看到在抓地力很差的路面上也从容不迫地前进着,路线顺畅丝滑,和屏幕右下角那个不断变化、却始终停留在130+的数字。
在所有观众看来,除非是水平差距太大——但这种情况在WRC这类顶尖赛事上基本不会出现,毕竟厂商不会拿自己厂队的成绩开玩笑,FIA推荐车手和通过车手的自由报名时,也会经过严苛的资格筛选——否则从普通人的视角,所有车子都是跑得很快的。
特别是对于幸运地去到现场,近距离感受那沉重铁块魄力十足地呼啸而过的观众们,根本看不到时速表上的细微差别,只会发自内心地感叹“跑得好快好快啊”。
这种模糊的差距概念,在两车并行出发、同台竞技的Pe里,就变得无比清晰了。
所有人都震愕地发现,明明是这场分站赛的SS赛段里用时最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但当他们同时起跑入弯时,差距竟然会一下就被拉得这么大!
当然,这样简单粗暴的比较,对于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弯位、也不擅长近距离角逐的丹尼斯来说,实在不太公平。
但观众不在乎,懂行的媒体也不在乎,车手们更不在乎。
他们只关心自己眼睛能看到的、最直观的内容——第二名和第一名间的差距,是从开场时就能被迅速拉开的悬殊。
当这场完全是其中一方碾压了另一方、是连赛道方都没料到的全无悬念的比赛终于结束后,丹尼斯脸上的失魂落魄,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明显。
大概是被强烈的受挫感影响,丹尼斯在后半段发挥出的实力,连他正常情况下的80%都不到。
可怜的丹尼斯。
上前采访他的芬兰籍记者这么想着,面上尽可能地装出了平静的状态,试图通过转移话题、顺利完成对他们国家的车手的采访:“恭喜丹尼斯先生获得了本站的第二名!难得回到熟悉的故乡,又马上要站上亚军领奖台了,请问你对这一站的比赛想法是……?”
“噢。”
丹尼斯愣了愣,勉强地勾起嘴角笑了笑,坦白地说:“抱歉,我现在实在有些沮丧。”
他这时最大的感想,大概就是想把做出让他跟藤原拓海一起在Pe里出发、并且还排在第一个出场的那几个承办方人员捆起来,丢进燃烧着的烟囱里。
与藤原拓海并驾齐驱时,他感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强猛凶暴气息,本能地感到紧张。
而被对方轻而易举地超越后,又感到了难以追上的绝望。
蒙特卡洛站的混合路面,藤原拓海能应对自如……芬兰站的冰雪路面,藤原拓海游刃有余……他的弱点到底是什么?
丹尼斯猛然间生出了极其强烈的预感。
——第一和第二站的制霸,或许只是藤原拓海辉煌荣耀的开始。
与丹尼斯这边的氛围不同,终于找到机会采访藤原拓海的冲野洋子,激动得脸都红了:“藤原先生!高桥先生!恭喜卫冕冠军!也恭喜你得到了第二个WRC分站冠军,成为了历史上最年轻的分站连冠车手……”
藤原拓海有些笨拙地摘头盔和面罩,露出好看却有些青涩的眉目时,她已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贺词。
终于将脸露出来的奇迹车手,不禁犹豫地与副驾上的领航员对视了一眼,才露出个有些腼腆的笑意:“谢谢。”
对他而言,这一站的比赛已经彻底结束,只差登上领奖台和最后庆祝了。
不管后面的对手在Pe获得怎样的成绩,他都是毋庸置疑的芬兰站第一。
赛车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已经提前停在了颁奖区域,等下将与站在高台上的本站前三位车手一起接受恭贺的洗礼。
早感到饥饿的藤原拓海终于能走向食品区,一边放松地与凉介先生啃着味道还算不错的黄油饼干,一边乖巧地接受日卖电视台的采访。
冲野洋子灿烂地笑着:“能请问一下藤原先生,为什么会选择在第一天的第一场SS赛中,就那么大胆地作出在冰雪路面上进行四连跳的动作吗?”
藤原拓海当然不是所有车手中,唯一尝试用高速纵跃的方式通过那四个坡段的人。
但他却是唯一一个成功、并且至关重要的是,还顺利地在极高速度下通过那个近似发夹弯的出口的存在。
藤原拓海不假思索地给出了朴实的回答:“因为能感觉得出车子的悬挂很可靠,而且第一天只有两场比赛,就算碰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