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渊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另一只脚踏在桌子上,手中长刀指着烛安,闪着寒光的刀尖几乎刺进了她的脖子里。
“你再说一遍!”
烛安却一脸淡定,没有因为自己的脖子被刀抵住而害怕,“法术被打破后,会失去运转的方向,失去了方向的法术能量就会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飞。”
“谁离法术最近,谁就会成为法术攻击的目标,”她看向夏影初,“而你身为媒介,会首当其冲!”
“你认为你的身体能承受住暴走的法术能量吗?”
“这就是擅自强行打破法术的代价。”
“该死!”段泽渊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该死的!”
“泽渊,”夏影初握住段泽渊的手,慢慢让他放下了刀,然后说道,“安大师,您刚刚说我既是法术契约的对象,又是媒介对吗?”
“嗯。”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强行打破法术后,我承担了代价死去,相当于法术契约的对象消失了,那么法术自然就消失了,对吗?”
“你说得没错,”烛安叹了口气,“法术是契约者的心愿,法术实施的对象消失后,也就意味着法术被彻底打破了。”
“所以说,你们如果想要打破法术的话,只要王妃消失的话……”
“别再说什么她会死的话了!”段泽渊猛地一锤桌子,目露凶光,像是择人而噬的凶兽,“没有其他办法吗?!”
“王爷,就算你把我的脑袋砍下来也得不到答案的,反而会失去唯一的线索。”
“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哪里来的什么线索?”
“可即便是这种程度的情报,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应该也查不到吧?你们大梁国关于巫族的记录不是早就都烧毁了?呵呵……”
段泽渊一怔,确实,他从小就没在任何地方看到过记录巫族信息的古籍。
最近看到的一些关于巫族的书,还都是夏影初从书肆带回来的颜色话本,要么就是不正经的无法考据真假的野史。
他能肯定不是先皇烧毁的古籍,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古籍就被毁了。
烛安见他不说话了,接着说道:
“如果不想让王妃出事的话,要做的事很简单,只要你们不去打破法术就行了。”
“可是她因为法术,最近频频头疼,这是怎么回事?”
烛安将在她脚边打转的黑猫抱起来,一边抚摸着它柔软的身子,一边说道:“法术使世界发生了变化,而世界想要变回原来的样子,于是开始清除那些不自然的存在。”
“而王妃,可能就是那样的存在。所以说,我想提醒你们,必须尽快缩短完成法术的时间。”
“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
夏影初瑟缩了一下,她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按照你的思路来说,夏影初现在是不自然的存在?这个世界想要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方法,就是让她头疼吗?之后还会发生什么?”
烛安摊开手掌,“这就不是我能预见到的了。你们现在就假设法术并不存在,按照这个思路来就行,但是要想办法尽快完成它……”
“你说的话太矛盾了!”段泽渊又烦躁起来,“要我们无视它,又要完成它,到底要怎么做?”
然而烛安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忽然握住了夏影初的双手,真挚地看着她,说道:
“夏小姐,还记得上次见面时我说过的话吗?”
夏影初感受到她的真诚,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她想了想,回答道:“上次你告诉我,法术本身是十分纯粹和美丽的。”
“嗯,”烛安微笑点头,“我是为了帮你才出现的,绝对不是要伤害你,所以,请相信我,也相信这句话吧。”
“安大师……”夏影初动容了,因为她能听出安的话里蕴藏着的真诚和……一丝伤感,“我相信你,可我到底该怎么做?请你告诉我。”
“回想一下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烛安说着,看了一眼抱胸站在一边的段泽渊,伸手一指,“还有这位,把你那傲娇的臭脾气改一改吧,坦率一点会要了你的命吗?”
“啊?你说什么?”
“王爷,既然你问了,那我就把话讲明白,你可要竖起耳朵好好听清楚咯!”
“啧!”
“看看看!又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烛安搂过夏影初的肩膀,指着他青筋直跳的额头,说:
“只知道拒绝和发火的男人一点魅力都没有!”
“还有啊,这么一副欲望之火熊熊燃烧着的样子,也太油腻了吧!”
“吵死了!”
“呵呵……我去过的某个大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现在送给你,希望你能听懂:莫待无花空折枝。”
夏影初听了,顿时一惊,这句话……安大师是在哪个国家听到的?又是谁说出来的?
但是现在不是该关心这些的时候,她看着被安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段泽渊,忽然有种他终于遇到了对手的感觉。
段泽渊吃瘪的样子,好像也挺可爱的……
……
“喵呜~~”
“好啦托托,”夏影初弯下腰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