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俊脸收起伞,走上前敲了敲门。
郑庆兰因为昨天和李翠芳打了一架,此刻正坐在桌边写着检讨书,嘴上还不时还骂骂咧咧几句,多是些难听话,同屋的刘静文坐在煤油灯下安静地看着书,置若罔闻。
听见敲门声,郑庆兰烦躁地扔下笔,“谁啊?!刘静文,你去开下门。”
“宋书玉。”
郑庆兰心里咯噔一下,“……谁?”
“我是宋书玉,同志,麻烦帮我找一下郑庆兰同志。”
冷沉的男声落在耳边,像一把箭射中了郑庆兰的心脏,宋书玉竟然来找她?为什么,他找她是有什么事吗,是因为知道她和别人打架受伤的事?还是别的?
然而不管是因为什么,郑庆兰都被宋书玉主动来找她这事给取悦到了,她嘴角自然而然扬起笑,正想跑过去打开门,就透过桌上的镜面看到了自己鼻青眼肿的脸。
“同志?”
“宋,宋同志,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郑庆兰眼睛在屋里一转,突然走到刘静文的面前,“静文。”
刘静文皱着眉头:“干什么?”
“你之前家里给你寄的那条丝巾拿出来借我用一下。”
???
刘静文简直要被她气笑了,“那是我哥哥寄给我的生辰礼,不能借。”
“我们住在一起一年了,就借个东西你怎么还这么抠?”
“我抠?郑同志,要不是其他女同志不愿意和你住一起,我会来和你住?”
“刘静文,你什么意思?!”
刘静文笑:“我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昨天大家真的拉不开李翠芳吧?还有你最好还是小点声,怕人家宋同志听不到了你的大嗓门是吗?”
想到宋书玉还站在门外,郑庆兰闭上嘴,狠狠地剜了刘静文一眼,才拿出手帕遮在脸上打开了门,“宋同志~”
宋书玉被这矫揉造作的一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郑庆兰同志?”
郑庆兰一双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宋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
尽管她脸上遮着帕子,但那帕子还是有点小了,宋书玉只是瞥了眼,就决定以后要绕着李大壮他妹子走,他清了清嗓子:“郑同志,我听到些事,想问问你。”
宋书玉的模样是极俊的,自从他来后,女同志们私下总有一个话题是关于他的,而一提起他,女同志中总是有人要红了脸的,或因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又或是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更甚者,是上工时他挥洒汗水的模样,尽管那并不多见。而喜欢他的女同志又何其多,这周遭几个村子就连镇上有些人都会到村里来打听,更不用提他那周身的气度,时刻提醒着大家这是个出身不凡的人。
此刻郑庆兰被宋书玉那双清冷又多情的眼看着,一时也没想到除了和李翠芳打架的事他还有什么事要问自己的,郑庆兰那颗在去年寒冬沉寂的心又蠢蠢欲动了,“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郑同志,我听说了何秀秀同志的事,我想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
郑庆兰愣了愣,脸色一下子白了,眼神闪躲:“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何秀秀有什么事吗?”
宋书玉:“郑同志,此事非同小可,胡文瀚现在还未找到,就传出这样的谣言,万一何秀秀同志出了什么事,公社来抓人,是要有人担责任的。”
这下郑庆兰才是真被吓着了,“我,我又没说假话,这本来就是真的,就是何秀秀说看到胡文瀚杀了赵傻子,再说了,胡文瀚还不知道跑去哪了,怎么,怎么可能会听到这个。”
昨天郑庆兰和李翠芳打架,王春华赶到后把人拉开,后来两人都被带到大队里教育,离开时郑庆兰恰好看见王春华和何秀秀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就躲在树后面听了两句,这才听到了这么个大秘密。
这可把郑庆兰高兴坏了,她被李翠芳打成这样,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何秀秀吗?要不是因为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也不至于因为说个话就被李翠芳那泼妇揍了。
当天晚上郑庆兰就把这事跟院子里的女同志说了,哪家好女儿会半夜跑出去,那赵傻子是傻子,这何秀秀总不能是傻子吧,谁知道她不是出去会野男人去了?但传到男同志那边她也是没想到的,这不能怪她身上吧?
郑庆兰小心翼翼瞥了宋书玉一眼。
“我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郑同志最好还是跟院里的人澄清一下。”
宋书玉原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至少没传开胡文瀚躲起来应该没那么快知道,但他没想到傍晚就听到了何秀秀被胡文瀚打伤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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