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照面那些人便匆匆走了,让程岩又很想吐槽雷剧的设定。
累了一天,程岩多少有些疲惫,等用了晚膳又处理了些公务后,他便准备休息了。
而庄思宜也没再作妖,乖乖回了自己屋子,但夜里,他却做了一个梦。
梦中总有一双大白腿晃来晃去,又长、又直、又白……晃得他周身燥热。
待他一觉醒来,发现全身都是汗意,且头晕脑胀的,他哑声唤道:“庄棋。”
房门很快被推开,但进来的却是程岩,后者道:“都巳时了,你还不起来吗?”
庄思宜一愣,“我睡了这么久?庄棋呢?”
“我让他帮忙处理了一点事。”程岩调侃道:“怎么了,还需要他服侍你才肯起来吗?”
庄思宜揉揉眉心,也没多说,但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程岩站在床边,打量了庄思宜片刻,半晌开口:“你可是不舒服?”
庄思宜摇了摇头,“或许是昨日没睡好,没什么大碍。”
程岩:“是吗?我还以为你又要叫庄棋来陪你唱大戏。”
庄思宜:“……”
他干笑两声,正待装傻,就见程岩探出一只手。
下一刻,额上有微凉的触感。
程岩拧着眉,“好像有点发热,我去请个郎中来。”
临出门前,程岩又转头道:“下回别咒自己了。”
庄思宜:“……………………………”
没半个时辰,云岚县仅有的三名郎中都被程岩给请回来了。
经过诊断,庄思宜的确染了风寒,不过情况并不严重。
几名郎中商议着开了药,又叮嘱庄思宜多休息,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程岩照顾了庄思宜一上午,直到庄棋回来才接手。
庄思宜这病来得突然,去得也快,没两三日便好全乎了,只是身上还有些没力气。所以后来一段日子,他没再跟着程岩出去,每日等程岩办完公务回来,两人就在房中商议“赌石”细节,渐渐也理出了百十条规矩。
看着这些成果,庄思宜颇有些满足,感慨道:“一年前,我们谈论的还是举业,转眼间却成了政事。”
程岩笑了笑,“不好吗?我行举业,为的就是这一天。”
庄思宜也跟着笑起来,“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程岩:“这才到哪儿啊?”
庄思宜正想说话,外头传来下人通传,说乌兰县的林县令来了。
“林兄?”庄思宜微微一笑,“他怎么来了?”
程岩:“你来我这儿的事,必定也传到了乌兰县,今日恰好封印,林兄估计是来探望你的。”
庄思宜:“确实许久没见了,我还得谢谢他上次慷慨相助于你。”
程岩睨他一眼,“用得着你来谢?”
两人说笑着出了门,见到林昭后三人都很高兴,便约着去了云岚县唯一一家酒楼。
当林昭得知程岩的“赌石”计划,当即表示出兴趣,“子山兄应该知道,咱们乌兰县也有一座玉矿,本来开采权在平西侯手上,但大半年前,老侯爷不是……去世了吗?走得急,还没来得及选定世子,平西侯府为了爵位斗得厉害,也没人来管这处矿。”
程岩点点头,平西侯的死在京城闹得可是沸沸扬扬,除了爵位之争外,还因为平西侯是死于“马上疯”……总之相当不光彩。
“我上个月查了查,那座玉矿等到今年二月一过,开采权就到最后期限了。”林昭想了想道:“我估计平西侯府暂时分不出经历来操心玉矿的事,等到开采期限一到,我打算令衙门收回玉矿。”
“也好。”对程岩来说,玉矿当然是越多越好,只不过……“若平西侯府回过神来,估计还有一番纠缠。”
林昭笑嘻嘻道:“那就要看子山兄的了,若是能早点出政绩,我也有底气跟他们谈条件,总归不吃亏就行。”
程岩笑着举杯,“祝我们如愿。”
最后,三人都喝得有些上头,尤其是酒量最差的林昭,整个人已经站不直了,嘴里嚷嚷着那套要横霸江湖的胡话。
程岩:“他还没忘记他的江湖梦呢?”
庄思宜:“不忘初心,好事。”
程岩:“……”
两人看了林昭半晌,没办法,还是扛回去吧……
但林昭原打算当天就回乌兰县,因此程岩并未让人准备客房,此时收拾已来不及,只能把林昭送去庄思宜房中。
程岩本想将寝卧让给庄思宜,自己去睡书房,庄思宜却道:“何必呢?挤一晚上就是了,我俩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这话听起来虽怪怪的,但却是实话,程岩便没再反对。
由于喝了酒,程岩很有些犯困,他洗漱好爬上床,刚躺下没多会儿便睡着了。
等庄思宜进来时,就见程岩仰躺在床上,灯火下,对方卷翘的睫毛投映出一排阴影。
庄思宜走近了些,发现程岩的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这几日两人同吃同住,他自然知道程岩每天有多忙碌,不禁一阵心疼。
他伸出手,隔着一段距离描绘着那片青黑,仿佛想为程岩抹去所有疲惫。片刻后,庄思宜轻轻地触上了那排